(23日)早上醒来,是九点多,这时宿舍里的几个人还都睡着。他们一个是睡我对面下铺的小刘,他是前厅接待,二十三四岁的小伙子,也是他带我进的宿舍,有些白胖,说话轻声细语的。感觉他特别爱睡,就是除了上班就是睡觉的那种宅男。一个是睡我下铺的斜男,三十多岁,但我现他的有只鬓角已有几根白丝了。第一次见他时,只见他混在一堆女技师中间,跟她们说笑着,显得很熟。我当时还以为他是这班女技师的管理,后来才知道他是店里唯一的一个男技师,管修脚的。另一个则是靠窗睡下铺的五十来岁的厨师,穿着很顺溜,也姓刘,管他叫老刘吧。加上我,一个宿舍三个高低床,睡了四个人,他们睡下铺,我睡上铺。
小刘和那个男技师上的是日班。小刘是中午十二点上班,到晚上八点下班。那男技师也是中午十二点上班,但他可能是要到晚上十二点才下班的。而那厨师老刘,会在上午十点多钟起床去上班,做了中饭收拾完后下班,下午可以回宿舍休息,再到晚饭时间时去做顿晚饭,全天工作结束。
所以上午九点多钟,还是他们睡觉的时间。
我醒来后,看到董哥有信过来,说已经出去帮我寄电话卡了,我回复说谢谢,同时也告诉他我的工作已结束了,买了明天24日的火车票离开。
我让他寄顺丰,邮费我会给他的。然后他帮我寄了个到付件,24元的邮费。
我起床洗漱后,决定今天要把所有要洗的东西都洗刷干净。在洗衣机里洗了昨晚换下的衣服,也决定要把从三亚带过来的嫂子送我的那床薄被也洗晒了带走。董哥和嫂子给了我太多恩情,这份留念,我将永远带着。
只是那条从桂林买的毛毯,陪伴了我一路,上次在荔湾物业的那个宿舍里,有天现被烧了几个洞。我原先怀疑是被我抽烟烧了,后来又感觉不是,这样唯一的可能就是睡着了掉在了地上被点着的蚊香烧着了。但究竟是什么原因被烧了几个洞,我到现在还不清楚。当时我把烧着的地方剪齐了,也还可以继续用。毛毯很厚也很暖和,只是带着有些不方便,也烧破了,心想如果带不了,就丢弃算了。
我洗了嫂子送我的那个薄被,了个照片给董哥说:“不能带的东西都打算丢掉了,但嫂子送我的被子我洗好要把它带回去”
。董哥回我说:“记住艰苦,砥砺前行”
。
我去四楼的平台上晾晒了被子。这是我第二次上这个平台来。平台上系有几根晾衣绳,真好可以晒我的被子。我坐在平台上,给以前在三亚度假酒店的黄经理,荔湾物业时的业主uu和椰子汁,以及在广州招我做派传单的susi分别了信息,告诉她们,明天我要离开广州回杭州南了。
是的,他们都是我的恩人。一路过来,还有很多人都帮助过我。我深深地感谢!
她们也都给了我回复,祝福我平安顺利。
(跟她们的故事,我另篇专述吧)
其中susi还邀我去她公司做客,说是刚到了新茶,要我过去喝杯茶。我查了地图,她们的公司在天河区,跟这里也不是很远,一条地铁大概五六站路就能到。但我有些不太想去。我是落泊之人,并没有衣锦还乡,我也无颜见人。我很尴尬见了面如何说话,所以我还是告诉她我不过去了,如果有机会去杭州,我接待她。
晒完被子也近中午十二点了,是到中午开饭的时间了。我照例下楼回到休闲店去吃饭。
店里大概也没几人知道我已辞职。但我心里已然有了尴尬。
食堂在店铺北楼东北侧,而所谓的餐厅其实就是技师们的休息室。中午时份,也没几个技师在候着,大多的,都是上的晚班,这个时候,大概都还在睡觉。
而在休息室候着的,也就是到了中午十二点要上日班的几个技师。数了下,也就三五个人。缷了妆的这些女人,在日光下是那么憔悴,并且年龄都已不算太小,大概都是三十来岁的小妇人居多。除了身材还算可以,看不出哪一点比路人的容貌更好看。
坐在这里跟她们一起在吃饭,你不会提起一点性致。
她们也都是来自外地的农村,穿了便服,就是一个年青的农村妇人。
她们的谈话也非常的普通,说些网购、省钱、生活之类的碎话。
那些所谓的高雅、矜持、性感,已荡然无存,毫无搭界。唯有的,可能会心存一点怜惜和同情。
这些普通到不能最普通的一班人,就是你身边的邻居和小妹。
她们也会点个外卖吃个零食,并且也愿把食物分享给别人。更甚的是有人还从老家带了腊肉过来,到食堂来加工食用。
就是这样的一班人,撑起了一个叫“休闲”
的行业。
于余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