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方才那道声音,上前一步回答道:“回王妃,王爷在房间里呢,有府医在旁边伺候,您不必担心。”
这话里话外,就是让她不要多管闲事的意思。
这也正好遂了青妩的意,“如此我也能放心了。”
然后吩咐道:“既然王爷在正房养病,便把偏房收拾出来吧,我今晚歇在那里。”
若是寻常人家的婚之夜,定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生,但是对于楚王府的人来说,巴不得她这样说。
且就算她不说,也不会让他进正房打扰他们家主子。
于是,青妩在正房门前磕了个头之后,便被恭恭敬敬地请到了偏房,一众奴婢全都退下,只剩了姝红一个人。
虽然这次的婚事一切仪礼都是能省则省,但庆贺的宴席却是要不能少的,毕竟是为了冲喜。
前院的喧闹声都传到后院来了,青妩让姝红将门窗都闭紧,然后自己把盖头摘了下来。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姝红,“姝红姐姐,这个给你。”
姝红微微愣住,展开,竟是自己的卖身契,和一沓厚厚的银票,摸着至少有五千两。
这应当是青妩这些年攒下的全部私产了。
青妩说:“你们一家是崔府的家生子,你自小就跟在我身边,前半辈子都扑在了我身上。如今,你也有二十了,这些银子,应当够你安稳度过余生了。”
姝红不等她说完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哭求道:“姑娘,您要赶我走么?”
青妩拉她起来,柔声道:“我只是不想你陪我等死罢了。”
这话一落,姝红立刻瞪大了眼睛,青妩却说:“我从小就听话,姐姐,这次听我的罢。”
姝红莫名有些心酸,可她不能接受这银子,她推回去,说:“既然姑娘叫我一声姐姐,又哪有姐姐会舍弃妹妹的道理呢?”
青妩还想说话,却听到房门被人猛的推开,青妩一惊,以为是楚王那边出了什么事,忙把姝红拉起来,却见门口立着的,竟是景修远。
两人已经很久没见了。
前几日年宫宴,她借口体虚并未出席。
再上一次交年节,景修远身为太子,却不知为何并未出现。
眼下,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
青妩愣怔之下,忽然嗅到一股浓郁的酒气,再抬头,只见景修远的脸色酡红一片,一看就是黄汤上头,喝多了。
青妩掩住口鼻,想高声唤人来。
却见景修远已经踉踉跄跄地走过来了,在将要碰触到青妩的前一瞬,忽地脚底一绊,然后直接扑到了床头。
青妩原本就在床上坐着,好在反应及时,没被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