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肢?!毙命?!
顾诤诏怔住了。
以往带兵出征,沙场上刀剑无眼,将士们难免身受利器所伤。
多少年来老祖宗的古法不就是搓土止血吗?
可是,实际的情况却真的是轻者伤口溃烂,重则高烧毙命。
大周没有外科手术的概念,不得已弃烂肢保性命的做法,也便真印证了沈心怡所说的截肢……
这女人,她又未曾上过沙场,她如何知晓?
“别愣着了,快,帮忙扶去医馆!”
便是在顾诤诏愣之时,沈心怡早已麻利的用现代包扎技巧,严密的将隋文石的伤口捆扎覆盖。
临了,还脱下自己的褙子,用力的撕扯了,做了个三角巾吊在隋文石的脖子上。
“这是?”
顾诤诏彻底愣住了,从未见过如此包扎,更是惊叹度和技巧。
“快,平安堂!你们先去,我随后就到!”
沈心怡一面麻利的交代着,一面拉上耐耐直奔侯府别院。
如果记得不错的话,那随身误穿来的器具箱内,应该还有一些消毒药水和抗生素,还有一小瓶自己随身必备的云南白药,只可惜自己不是外科大夫,虽完成学业时,也是学过简单的缝皮,可没有缝合的针具,更没有破伤风的药剂。
如此,只能看隋公子的造化了。
沈心怡如此想着,脚步已是飞的到了别院的门前。
“大……大少奶奶!”
门房再次惊了!
颜氏虽是封锁了绑票的消息,可此刻沈心怡这般褙子全无,里衣撕扯外露,头奔跑凌乱的样子,着实是把门房被吓着了。
没工夫跟他磨叽。反正在这个家,自己平日里就形象全无。沈心怡满脑子治病救人,抬腿直奔兰苑而去。
“红笺姑娘,大夫人,老爷……大少奶奶,她……她……”
待门房惊魂未定的跑去福园禀报的时候,顾寅凯正好回来了。而此刻。沈心怡早已取了药物,再次带着耐耐直奔平安堂而去了。
平安堂内,董慈正在仔细给隋文石诊脉。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诊脉?!沈心怡心急,撩裙径直冲到了董慈的身边。
“董大夫,病人被利器所伤,需要紧急处理。我一个人做不了,需要您的帮助。”
“沈娘子所言极是。隋公子这伤……”
董慈刚要摇头。
“您这有干净的内室吗?”
沈心怡打断。
“有。”
董慈疑惑的应声。
“你们都等在外面,我和董大夫进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耐耐守着!”
沈心怡快言快语,说话间已是和董慈搀扶着隋文石,稳步走入了内室。
“哎!”
顾诤诏刚要开口跟进。
“不许进!”
耐耐双手掐腰。煞有介事的挡在了顾诤诏的面前。
自从跟着沈心怡,这个八岁的小男孩。便早已执着的把心娘的话当成了圣旨。
“好吧……”
反正有董大夫在,顾诤诏抿了抿嘴。
“我来给你们几个上药。”
正说着,小睿从旁端了个药盘子,里面放了药酒和各式小瓶。
几个衙役悉数围了过去。
“啊!”
内室里,不时传出阵阵痛苦的呼喊。
“我知道你肯定疼,但是如果不把伤口冲洗干净,你这胳膊啊就保不住了!”
内室里,沈心怡的声音变得异常温柔。
董慈站在一旁,这种创面甚大的伤,若是依他来治,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无外乎就是上些金疮药,然后一切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