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坐定,侯府的管家迈步而入。
“见过刺史大人。”
“免礼,请入座。”
苏乐山眼神示意。
“不了,在下奉我家大夫人之命前来,送上书信一封。大夫人叮嘱在下一定要亲自交给刺史大人,此信事关苏小姐,更是关系到我侯府和刺史大人两家的前途,还望刺史大人务必慎重,三日后在下会再次登门拜访。”
侯府的管家站着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封贴了封的书信,恭敬的双手呈给苏乐山。
“如此,苏某定会仔细参阅。”
苏乐山接过。
“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一点薄礼,不成敬意,是大夫人让带给苏小姐的,还望刺史大人不要推辞。”
便是在侯府的管家转身之际,苏乐山和苏莫茗抬眼望去,只见宽敞的院中,并排放置着几口大红的箱子。
至于里面是什么,恐怕不是金银珠宝,就是绫罗绸缎了。
“爹……”
果然,侯府的管家走后,苏乐山打开了箱子,苏莫茗的眼睛被照亮了。
如雪的白银,耀目的黄金,那丝滑的缎子,甚至能照出人影。
“还算有些礼节。”
苏乐山捋须笑道。
这些东西,若是在寻常的贵族之家,怕是初次就送这么多,也定是会肉疼些许时日的。
可对于侯府……
颜氏即便再会算计,也是知道什么时候该出手,什么时候该花多少银子。
用一个刺史之女,换来强强联合,一来可以壮大定北侯的羽翼,二来更是可以挤走那兰苑之人。
贱人!
一想起昨日她得意的嘴脸,验身?!居然让她骑到脖子上来了!
晚饭前,居然又凭空捡了个太子师义父!
不过,严师正即便是太子师,也不过是个退隐乡野之人,此前的来头再大,如今都不及眼前的利益来的实在。
趁那贱人羽翼未丰,还是斩草除根的为妙!
颜氏的如意算盘打着,年后,借着咸阳地处偏远,更是少了京中是非的烦扰,加之诏儿尚未接到军情出征,如此天时地利人和的时机,哪能轻易就放过。
思踱着年后的打算,从咸阳出,先去省城,迂回返京。
至于回到京城,任外人再问及苏莫茗一事时,想必早已是生米煮成熟饭。
定北侯的长子,大周最年轻的将军顾诤诏,一趟回乡便完成了嫁娶,虽是有些匆忙,可毕竟苏莫茗也是个刺史之女,也算登对。即便有人多事,想必也是不能兴起什么风浪来的。
当然,这是颜氏的打算。
红笺自懂事时起,便一直跟在侯府为婢。
虽满心都是能伴她心心念念的顾诤诏少爷身侧,现如今看着颜氏的架子,想必自己是无福享受第一口的美食,也罢,谁让自己出身是个丫鬟,不及人家刺史小姐半分呢?!
待到将那苏小姐娶进门,自己再一并嫁了填房,出身比不过,床上的工夫还不知道谁输谁赢呢!
闺门之秀净是些知书达理之流,可男人喜欢的是什么?
红笺一想到这些,嘴角不由漾起了一丝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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