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的时候,她被其他小孩孤立,被排挤,这位父亲又在哪里?
当她最孤立无援,被继母殴打的时候,这位父亲又在哪里?
当她一次次跌入谷底,最需要家人的陪伴的时候,这位父亲又在哪里?
江雪无声看着她,脸上沉默的轮廓被白色的光淹没,只看得清嘴角上翘,整个人像是提线木偶般呆呆地站在那里。
许美琴见她没有再跑了,于是踩着高跟鞋嘎噔嘎噔地走过去。
她又劝道:"
就算你爸爸这几年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可是他毕竟把你带到了这个世界上来,你也不该,也不该。。。。"
许美琴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她又吞吞吐吐地把下半句说完:"
你也不该。。。。。也不该这么狠心啊。"
许美琴走到了江雪的身旁。
她的白骨精般的指甲轻轻按在江雪的肩膀上,江雪皱皱眉,肩头一躲。
许美琴又换上了一副精修过的微笑,她高傲地抬起那下巴,居高临下的口气,用一种极其轻蔑的语气,慢慢靠近在江雪耳边:"
回不回,你说了算哦。"
江雪的嘴唇抿着,上下开合了几下,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最终往回走了几步,决定妥协,站在许美琴的车前,看着远处的许美琴踩着高傲地态度,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许美琴坐上车后,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座的江雪,露出了满意又奇怪的微笑,她优雅地摘掉了脸上的墨镜,那双眼窝深邃,刻薄又无肉的眼睛显露寒光,白色的眼球周围有着清晰又脉络分明的血丝——看上去应该是没少干缺德事。
许美琴干的缺德事确实不少,江雪作为第一知情人,很有话语权。
江雪的脸往后仰去,嘴角哆嗦了几下,右眼皮又剧烈跳动,她心中不祥的预感很强烈,并且她感觉马上就要生不可控的事情。
江雪厌恶地撇过脸,不去与许美琴对视。
此时,已经临近中午。
刚刚上完数学课。
季诗语放下笔,起身,抖擞了一下精神,对身旁的徐烟烟说:"
走啦,去吃饭啦!"
正走到门口,林小夏迎面走来。
林小夏一看见季诗语,就突然支支吾吾起来,硬是憋得脸红扑扑的,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她这副表情,真像是做贼被抓包了一样。
自从那天下午无意撞见沈闻俞与季诗语的秘密后,她看见季诗语就像是撞见了瘟神。
在那之后,她看沈闻俞就加了一层有色眼镜,更谈不上喜欢了。
徐烟烟挑起眉毛,端着手臂,上下打量了一遍畏缩着手脚的林小夏。
林小夏勉强支起眼皮,红着脸,朝俩人奇怪地笑笑,嘟囔道:"
我来拿练习册。"
徐烟烟听后呵呵一笑,说:"
你又忘拿了啊?上次你就已经忘拿了,要不是诗语恰巧在班里待着睡觉,你可能连门都进不去呢!"
徐烟烟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意识到了林小夏的脸色变得铁青,她就隐隐约约闭上了嘴巴。
林小夏快步回到座位上,蹲下身去,往抽屉洞里摸索着一摞摞书本,抽出一本,然后起身,胆怯地朝季诗语瞄去了一眼。
俩人已经不在门口,离开了教室,去了食堂吃饭。
林小夏单手抱着那本书放在胸前,另一只手纠结地攥着裤子,神情复杂恍惚不知道是在跟谁说话,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