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愕得张大嘴巴,喉咙里出哽咽的声音,「老婆?你没死?」
她没有回答。
我急忙翻找手机,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村长。
当我拨通村长的号码,再次抬头看去……哪有什么睁眼?血泪?
老婆依然躺在棺材里,死灰般的面孔微微浮肿。
村长情绪不太好。
对于「横死」这种不吉利的事,谁都不愿意插手。
「萧涛,你好好守灵,别总是三心二意地闲聊。」
我吭哧吭哧地说:「叔,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你。但是我刚才好像看见了,我老婆突然睁开眼睛,是幻觉吗?」
村长沉默了几秒钟。
他嘀咕道:「死人睁眼,丧师收手。」
我没听懂,「叔,我该怎么做?我老婆是不是含冤而死?」
村长又说:「冤不冤的,我不知道。但是,死人睁眼,此乃大凶之兆。萧涛,你别再给她净身了,直接换上新衣,关好门窗,等大师来度。」
我连连答应,撂下电话,立刻给老婆更换新衣。
脱掉的婚纱污渍斑斑,前襟还凝固着几块血浆似的呕吐物。
我把污浊的婚纱扔到角落,瞧着外面黑漆漆的天空,赶紧关门、关窗。
当我再次回来,看向棺材内,现老婆的新衣,已经完完整整地套在她的身上。
谁给她穿衣服了?
不是我啊!
我壮着胆子大声喊:「谁?谁在屋里?」
空寥的草棚死寂般宁静,我的问话漾起一层回音,空气里泛着阴暗潮湿的腐臭味。
没有人回应我。
诡异的现象频,我心里多少有点害怕。
我坐到棺材旁,攥着老婆冰冷的小手,温柔地说:「你啊,到底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想不开?非要寻死?」
一阵阴风吹过。
我从头到脚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对!
我明明关严门窗,哪里来的风?
环绕着棺材的白蜡烛,瞬间熄灭了两盏。
我记得村长说过——
【4。守灵期间,你不能睡觉,谨记尸体旁边的蜡烛不能熄灭。】
我立刻手忙脚乱地找火柴。
砰砰砰——
草棚外响起了敲门声。
【5。若有人敲门,不要开门,千万不要看门缝。】
我不搭理对方,在桌子底下翻出了一盒老式火柴。
微弱的火光点燃了凄凉的白色蜡烛。
门外的敲门声戛然而止。
我深吸一口气,坐在老婆身边。
这是我能陪伴她的最后时光。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晚九点半。
村里偏僻,信号不好,无法连接网络。
按照规则,我不能睡觉。
闲来无事,我翻看着相册里的照片。
老婆是那么美丽、那么温柔。
上吊?自尽?
我想不通其中的缘由。
忽然,我在最近两天拍摄的照片中,现了不寻常的端倪。
老婆吃饭时,对面桌的一个男人,侧歪过头,不怀好意地看她。
老婆刷碗时,外面的窗口站着一个男人,偷偷摸摸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