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冲个屁,“闻一舟没好气地道:“你真是我亲戚吧,尽说这种公园老大娘的话,吃你的饭吧!”
与孙燕齐作别之后,闻一舟独自踏上了回家的路————有点撑,路途不算远,他难得散了个步。
好久没在外面闲逛过了,夜间的空气凉透心肺,但莫名其妙有一股爽意。雪化了一些,结成一层薄冰,走路得要十分注意才行,闻一舟小心踩上松软的部分,不禁又想到了孙燕齐席间说的话。
蔺逾岸没有在追他,至少上次被他骂过之后,那人就再也没提过了。
很正常吧,谁被那样对待之后还能好脾气地不计前嫌,蔺逾岸愿意每天来接送他上下班已经算是出乎意料了————虽然他当时提出这个要求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自己也不是故意骂人的,闻一舟有些别扭的想,他当时只是太过震惊,控制不住。
于是他又回忆起了那个突如其来的吻,那个让他防不胜防、阵脚大乱的吻。
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躲开?明明应该是可以躲开的。
那个蜻蜓点水的、带着微微红酒香的吻,轻得像一次友好的亲昵,根本不是他口中那种意图邪恶、恬不知耻的得寸进尺。
被触碰到的一刹那,他却感到不能接受。为什么对方要做这种事打破现有的宁静,为什么已经让那人别再说下去了他却不听话,为什么已经假装七年了不能够继续假装下去……更重要的是,为什么明明可以躲开的自己,却一动不动。
是了,那时候他感受到的,是”
背叛“,对方背叛了自己,自己也背叛了何谦。
彼时的自己大概也是意识到这一切,恼怒瞬间压盖过了其他一切复杂矛盾的情绪,他下意识大力把人推开,恶毒的话不受控制地源源涌出。
闻一舟隐隐约约觉得从那次开始,自己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并眼看着它越来越远。
第16章玫瑰
闻一舟等在市结账出口外,余光瞟到一个高其他人一头的家伙朝他走来,于是回头看去。却现蔺逾岸左手拎着生鲜蔬菜之外,右手还拎了一个蛋糕。
“买蛋糕干什么,”
闻一舟疑惑道,“今天你生日?”
“不是啊。”
蔺逾岸回答。
“那为什么买蛋糕?”
“不是我买的,”
蔺逾岸说,“是店员送给我的。”
“啊?”
蔺逾岸十分坦然:“说是就要过保鲜期了,没人要也是扔掉,关门前就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