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关承重新上路的时候原本的两千余人便硬生生的翻了倍,除了王夜和麾下的两百甲士之外还有一千多拖家带口的男女老少。
关承自然是欢迎,在他的设想中这些人都将是他在晋地立足的根本,数千里外圣旨的用处跟废纸差不多,即便有大义存在关承依旧非常怀疑。
日头渐渐正中,空气中逐渐变得温暖,但是大队人马缓慢的行进度依旧让关承感觉到很是烦闷,虽然跟那些动辄数以万计的大军来说四千多人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但这是他第一次统率如此大规模的队伍,即便是武成举这个名义上可以统率万人的军司马也感觉有些吃力。
倒是王夜显得很轻松,两个人的差距在无形之中便显露了出来。
“王夜。”
现在关承传唤王夜的次数仅仅一个上午便形成了习惯,以压倒性的优势胜过了武成举,这让后者不免有些危机感。
他自然知晓原因,王夜虽然是校尉统率两千人,但是却见识过大集团的作战,数万军兵的困难程度显然要比四千人要大的多。而自己这个原东宫侍卫亲军司马最多指挥过的也不过两千多人而且还是名义上的。
大通的皇帝陛下对于平衡之道以及权术那是一个驾轻就熟,直隶郡不到六千人硬生生整出三个军司马,只是可惜这种权衡对于天下诸侯来说还没有芝麻粒儿大。
“殿下,有何吩咐?”
王夜脸上汗水混着队伍行进扬起的灰尘变成一道道泥痕,寻来的一顶兜鍪有些显小,身上的甲还是那个破烂的样子,怎么看都有些狼狈,但是眼中却不时有精光闪过充满干劲儿。
“有没有办法让队伍更快一些,现在太慢了,日头马上正中了才走了六七里路。”
王夜有些为难道:“殿下末将自会尽力,但是这些百姓都是饿了许久的,虽说殿下仁义让他们有了几顿饱饭,可是亏的属实有点多,末将之前带着他们的时候一天也就走六七里路。”
“孤知道他们体力不行,但是此去西晋数千里,若是这样走到半路我们便没粮了。而且他们这样能否活着走到晋国都是问题。”
王夜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殿下莫不如将其精壮编入军伍,老弱妇孺则与伙头军马夫等编为后营,磨合习惯几日度也就起来了。”
关承想了想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点头同意但还是问道:“你预计大军一日可行多少?”
“回殿下,今日能行十五里便是极好的了,但是末将有信心一个月内让他们的度提升至四十里。”
关承脸上有了些许的满意之色:“嗯,很好,孤知道欲则不达但还是得给你加担子,你也知道舒彭金三国交战,我们现在的处境并不好,只有两千甲兵,还有两千没有反抗之力的百姓,若是遇到山匪还可一战,若是遇到溃兵或者那支军队那就是灾难。”
“即便再难这段路也必须尽快过去,你说的整编只能是边走边弄,一切要快,但快的时候还要稳。”
关承说完拍了拍王夜的肩膀说道:“孤知道这很难,但是再难我们也要做,只有经历并且克服了这些困难天下才会离我们更近。”
这种老气横秋的话一度让王夜有些错觉,这真的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孩子而不是六十岁的老头子?
但王夜还是抱拳应诺,这同时也代表着信任和历练,没看前边自己的顶头上司司马武成举看自己的眼神里羡慕和嫉妒已经毫不掩饰了么。
机会在一个势力草创之初都是无限的,自己虽然比不上武成举这种心腹,但是做到老武之下第一人还是大有机会的。
王夜手中有二百甲士的本部人马,关承并未干涉他的控制和指挥,对他做到了完整的放权和信任,而这二百甲士里虽然既有舒国的也有彭国的但是还好在逃亡的日子里大家都熟络也都信任,指挥起来也流畅。
王夜快的召集起自己的部下,简单的布置了一番便散去。
队伍依旧在前行,但是百姓中不多的精壮很快被甄别了出来编入了队伍里由老兵带着走,而剩下的则划入后营帮忙被东西推车之类的。
队伍行进的度很明显的快了一些。
关承表示很满意,能在短时间之内经历过最初的混乱之后有这样的结果殊为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