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淇浅浅的回答,她抱有十足的警惕心,“你实话说吧,本宗是不是被催眠了,难以想象有什么可以伤到本宗。”
对于这种自己不能相信的东西她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被催眠了?金南溟扑腾两下翅膀,“没有……你的腿,和我有关,我会对你负责的。”
“啧,好恶心,你是来做什么的。”
莫淇轻轻靠在白色软软的枕头上,她头上毛燥的丝渐渐平缓。
“你把我忘了,真的不记得我是谁吗?”
金南溟有些委屈,甚至委屈的鼻子有些酸,他有意无意的露出被烙铁烧红的伤,莫淇什么都记不得。
莫淇看向透进来的光,看着那些丁达尔效应的颗粒,是的,她没有记忆,对这个人,她一点记忆都没有,她记不起来自己怎么受伤,记不起来自己身上生了什么,但是她能隐隐约约想起来她要做的事,她能记得妖族和仙族要打仗,自己是来阻止这一切的,但是她一向是以上帝视角看着这些事,从来不会干涉,自己阻止它的理由是什么?她记不起来,她只记得自己是来阻止战斗的。
自己身上的伤,她也能记起是被弓箭刺穿的,那时,自己已经流血了,不能让云吞出来,所以自己为什么,又怎么可能受伤?最初是怎么留下那一道细细的伤痕引后面无可挽回的,失去双腿?
她知道这其中的逻辑有很大的问题,也许是自己在赶路时一直想着这个人,导致记忆缺失时,那些逻辑问题一并消失,什么都记不起来,她当初找凌淇一起做的小小的护身符是给谁?她能推断是给眼前这个金色的大鸟的,而且那个护身符也在他身上,所以他是自己的什么人?想不起来。
自己在燃烧的时候紧紧抱着的是谁?自己又对着谁说,想哭的话飞一飞,风会带走眼泪让谁都看不出来?又是为什么突然挣脱自己的温床以脆弱的灵魂出现,又是谁给自己买的好喝的七彩汽水?莫淇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她只能把目前知道唯一自己遗忘的人代入进去,于是一切都通畅了,不过,自己真的只忘了他一个人吗?莫淇把自己的推测推翻,在确定未知数之前,代入都只能是一个猜想。
“你想起什么了吗?”
金南溟伸手压下她头上浮躁的头,莫淇一把抓住他的手,“我们,曾经,现在是什么关系?”
金南溟被问题难住了,他知道,自己可能也经历过一次失忆,还是莫淇告诉他的,现在她也记不起自己了,他们都记不起对方了。
金色炸毛头的少年张张嘴,声音有些哑的回答,“之前,应该是很好很好的关系,我其实也记不起来了……”
莫淇内心骂他是傻逼,两个人关系好她能感受到,身体对于他的肢体接触有反应,但是并没有她想的那么激烈,就好像习惯了都懒得管的感觉,再加上,那个护身符的石头,是她戴在头上戴了不知道几万年的东西,这样交给一个人……也就说明自己瞎了眼。
“具体说说,你的猜测,我们之前什么关系。”
莫淇逼问着。
“就是很好的关系。”
金南溟含糊的回答道,“有多好?好到什么程度?挚友?死党?恋人?”
莫淇不给他思考的余地,追着逼问。金南溟眼睛疯狂往地上瞟,口不择言,“就……那种很好……”
“到底有多好?”
莫淇问的有些烦,她靠近金南溟给他施压,“有多好呢。”
“应该是,可能是那种,恋人情侣什么……啊不,就是朋友……”
口不择言的金南溟这个时候脑子当的一下死机变的空白了,刚刚说了什么东西?恋人?
莫淇退回枕头,“本宗明白了,你能这么想,我大概对你做了什么,你也对本宗做了什么吧。”
面对所有人都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气的金南溟,此时面对莫淇倒像一个恭维的小孩,他紧张的搓搓手,“你倒是没对我做什么,你就是来找我。”
“你呢?”
莫淇突然贴脸,把金南溟吓到,“你做了什么?我的腿又是怎么回事?”
面对莫淇的突脸行为,金南溟再次缴械投降,“我喝醉亲了你,我甚至以为你是男的,你的腿因为护着我受伤的,我还以为你是在故意拖累我。”
近期的逻辑她大致可以理清楚了,她排除了自己被催眠或者掉入什么奇怪陷阱的可能性,转而思考自己的下一步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