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还想着刚刚电影的剧情,她沉思了一会儿。
“莘导,我说话可能有些门外汉,但你别介意,我感觉你的电影风格很细腻独特,真的很不像是一个男导演拍出来的。”
“叫我莘烨就好。”
男人转头盯了她一眼。
前方红灯,他将车子停下:“其实你应该也清楚,这有些刻板印象了,但我也承认,很多男性导演的片子中,都会把女性放在客体凝视的角度———
她们是男性角色的奖赏品,是男人青春成长的标志,性格或好或坏,都是被机械设定的,从不是活生生的人。”
他挑挑眉:“所以我不想这样,就用女性视觉,刻画了些正常的女性角色,这是理所当然的,不值得夸赞。”
莘烨本就是个不喜欢说教的人。
这番话讲完后,他便皱起眉头,陷入长久的沉默中,前方正好到达医院,他顺着指示将车子驶入停车场,然后带着岑暖坐电梯上楼。
他先帮岑暖挂了骨科,填单子的时候,回头问道:“是暖阳的‘暖’吗?”
她愣了一下,点点头:“是的。”
进入诊室后,医生便让她脱了鞋子,看了看她左边脚腕的情况,说是软组织挫伤,开些药回去按时涂就好。
出来后,莘烨已经在门口等她。
“你不是要去看嗓子吗?”
岑暖便问道。
“看过了。”
男人晃了晃左手的袋子:“药也已经拿到了。”
他那袋子里只装了三瓶止咳糖浆,岑暖一看也就明白了:“真不好意思,让你特地陪着我跑趟医院。”
莘烨并没有答话,拿过她手上的单子看了一眼,他径直朝前走去,带着她去取药,电梯旁边等了很多人,两个人索性去走楼梯。
…
一前一后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回荡。
到达三楼的时候,有个衣着考究的中年女人正在打电话,语气很焦急。
“曾先生是吗?您先别挂电话,我查到您是Rh阴性血,所以想让您救救我的母亲,她现在失血过多,情况危急,我可以支付酬劳的…喂?”
打电话求人这种事,在医院很常见。
尤其是这种熊猫血,突情况下血库缺血,又没有捐助者愿意赶过来,真的就只剩绝望。
岑暖眼见着这中年女人靠在墙边不停流泪,内心自然是同情的。
往下走了两级台阶,她又折返回来:“你好,如果急用的话,我可以献血,我的血型也是Rh阴性。”
岑暖在上小学后才知道自己是稀有血型,她自小无人照看,在各家亲戚间辗转流离,自然不会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