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都喜欢玩“当面把人夸出花,背后把人贬的一文不值”
那套。
立刻笑眯眯地说:“佑佑出息了,你可真是熬出头了。”
转头门一关,阴阳怪气地又吵起来了。
“看看人家的孩子,看看你,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
“你看看人家程佑妈,像你这么泼妇吗?像你一样跟个怨妇吗?还是一回家不是吵架就是打架?”
接着又是一声尖声大喊:“谁家不是这样,程佑他爸还坐牢呢,我们吵架还耽误你成才了?”
那时候他们都觉得程佑这辈子都不会回这个小破县城了,程佑同学都说他在都混的特别好。
出息了。
又买车又买房的。
再后来,就是程佑妈死了。
没两年,程佑也坐牢了。
听说他在什么证券公司上班,给客户透露信息获利,最后被判刑了。
他们这种小县城,张家的大狗跟李家的小狗互咬,引两家吵起来都能成了重大新闻,就更别提这种坐牢的事了。
很快,程佑坐牢的事就在他们县里轰动了。
大家都说,程佑眼窝子浅,没见过钱。
看大城市灯红酒绿来钱快,就鬼迷心窍了呗。
他爸不就是吃喝嫖赌,什么都干吗。
有那样的老子,儿子还能好到哪儿去。
这地方,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转眼几年过去了,程佑出来了,又回来了。
小县城说闲言碎语的人一批换一批,一批添一批。
还是那套,大家当面都说:佑佑回来了?瘦了。
背后所有人都笑话他,好好的前途,自己把自己毁了。
兜兜转转,这么些年过去了。
而他们这些人,什么都干过,学过汽修,当过各行各业的学徒,也自己开过店,给人打过工。
最后,都灰头土脸的关门回家了。
只有大头,他父母有钱有人脉,家里给他找了个辅警的工作,他自己干的也挺来劲。
剩下其他人就是社会闲散人员,走哪都不受人待见。
程佑回来后,他们很少能碰见他。
大头跟程佑几年前因为程佑妈的事,还算交情深一点。
后来,大家就经常一块吃饭。说点以前的事,再聚一块想想还能做点什么事多赚点钱。
抛开少年时期的傻逼,现在都快三十岁了,目标也看的更实际了。
最近这半年,他们都跟着程佑混,也能混个吃穿不愁勉强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