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政官闭着眼睛,声音细如蚊蝇。
“女儿,他们能做到延续阿戈尔么?”
“不能。”
“他们做的事情是正确的么?”
“是,为亲朋报仇,天经地义。”
“那我做的事情是正确的么?”
“我不知道,我们确实讨伐了伊莎玛拉,但海嗣之患似乎并没有减轻,但,为了战胜海嗣,你又有什么错呢?”
“所以,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双方都没有错。我有罪,但我没错。”
执政官沉默了一会儿。
前来逼宫的人群喧嚷声更大了,那名军人似乎正处于被煽动的状态,大着胆子向前走了几步。
歌蕾蒂娅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
军人如坠冰窖,顿时是走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并不敢开枪,他敢保证,在自己成功扣下扳机之前,这个猎人就已经可以把他剁成肉酱了。
“唉……”
执政官长叹了一声,“我累了,女儿。阿戈尔,以后就靠你了。”
歌蕾蒂娅和政客都是一愣,执政官从衣服内包里面摸出一块徽章,交给了歌蕾蒂娅。
“从今天起,你就是新的执政官,代替我的位子。你的母亲,她累了,想休息了。”
她摸上自己腰间的小手枪。
“对了,最后,作为母亲,我想告诉你,”
她微微一笑,“我是个失败的母亲,但你,我的女儿,你是我最成功的作品。”
歌蕾蒂娅看着她把手枪对准自己。
“不……”
她能救下试图自杀的执政官,但她救不下执政官那颗已经满是裂痕的心。
“这是解脱。”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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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月抱着斯卡蒂,两个人就这么在这个不太宽敞的海底洞穴睡着。
洞穴外,各种形状的海嗣安静地巡游着,保卫着它们的新神。
湛月做了个梦。
梦里,一只巨大而优雅美丽海蛇和他在无底的深渊互相缠绵了很久。
他清醒过来,现原来是蒂蒂和他无意识地互相纠缠着,他说怎么感觉身上软乎乎的……
湛月松开怀抱,上下检查了下蒂蒂的情况,没现有什么异常,还是和睡着之前一样处于昏迷状态,但他有一种来自血脉上的判断——她快醒了,最迟今天。
湛月感到一阵头疼,每次看到蒂蒂他都想要是不带着她一起去讨伐伊莎玛拉就好了。
但事情已经生了,现在离处理蒂蒂的问题也还有一段时间,他还是先回去阿戈尔再说吧,话说执政官她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