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天公不作美,还真让他自己撞上,倒是可惜了。
不过台州府的学子吃了这一吓,俱都挥失常,沦为三甲末流,也不算亏。
“那其他的小抄呢?”
宋推官问。
入宫前都要搜身,既然慕笙的能搜出来,曹青又是怎么瞒天过海的?
谁知曹青咧嘴一笑,“吃了。”
众人哑然。
不得不说,这还真就是唯一的办法。
“但客栈铜盆里的灰烬又如何解释呢?”
谢钰出声问道。
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却一直想不出答案。
如果就连陷害人选都是在宫门口才凭天意选中的,那曹青又怎么能未卜先知,提前在慕笙房间内焚烧?
曹青咧了咧嘴,“所以说,读书人都是看着老实,不如大人们再问问,看是不是有人撒了谎?”
那日他早早就起来了,等慕笙等人一离开客栈,他就趁乱混进去,在三个人的房间内都布置了。
当时几乎所有的人都忙着送考生们入宫殿试,想着蹭一蹭喜气,根本没人注意到他。
谁知竟只查出来一个?
宋推官和通判大人面面相觑,又齐齐望向涂爻,“大人?”
不用说,涂爻也已猜到了,必然是其余两人事后现了铜盆里的灰烬,吓得魂飞魄散,生怕此事连累到自己,所以偷偷处理掉。
若非如此,谢钰他们也不至于查得那样艰难,打从一开始就错了调查方向:
原来不是曹青选了慕笙,而是天意选了慕笙!
就是这种匪夷所思的巧合,才最叫人不能用常理推断。
以涂爻为的官员都觉得有点丢人。
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竟只教出来这些个胆小怕事的家伙?
连这一点考验都经不住,来日如何委以重任,又怎么敢指望他们能上报朝廷,下抚百姓?
案子破了,虽因为牵扯太广,后续一系列官员处置还需要时日,但总算有个交代。
涂爻连夜整理了折子进宫,直到次日早上才回来。
曹青因杀人、替考等被判了秋后问斩,关家几个参与舞弊的都被判了三千里流放,这些都是简单的。
至于后面的涉事官员,少不得借此机会深挖,没有三几个月怕是审不完。
至于慕笙的所作所为,涂爻也原原本本上报,皇上厌恶非常,当场表示“此子品行有亏,难当大任!”
一句话,注定了慕笙这辈子的仕途就止步于举人了。
倒是李青禾,因当年并未直接参与恶行,后又为伸冤四处奔波,还放下身段向曹青致歉,皇上印象不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