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与她对话的男生说:“你说会有人来救?”
“当然!”
“可你说得这么危险,真的有人愿意来?”
“卷毛鼠巴不得趁这机会笑话本王,她什么德行本王会不知道?”
贝柯信誓旦旦,一面对墙壁敲敲打打,思索着离开的办法。
“你现在是?”
“本大王怎么可能乖乖等着被臭卷毛鼠嘲笑?!”
*
小镇西方是郁郁葱葱的山林,怀幸远远瞧见就头疼,腹诽着靠近,有种一把火全烧了的冲动。她跃上最近的树冠,正打算靠这种方式寻找监狱时,忽然现远方天际有团奇怪的云彩。
白云漂浮在山头,涌动度很快,逐渐形成婴儿模样。她撇了撇嘴,跳下树冠叫出鬼肆指路,虽然这么做费点时间,但比起被影响,失落寸步难行一整天要好。没有办法控制,总可以避免。
林子茂盛,星星点点落下的阳光依然让温暖弥散,怀幸有时会跟随风跳跃的光斑玩,当有一块耀眼的光斑正好落在额头时,她就拽停鬼肆,说这是天神象征。
鬼肆可一点也不想阿谀奉承,催促她快点走,神寒帝国本就神秘,它身份又敏感,不好在外界多待。
怀幸嫌弃道:“做为本神的奴隶,你要有冲破一切阻碍的能力,别老叫十地压着。”
“看看你自己吧,好意思说我冲破不了阻碍?”
它反唇相讥。
这一来怀幸就沉默,望着被风吹得互相拍打的树叶,心有所想,过了阵儿自言自语着:“那个婴儿是红夷吧?我对它有种奇怪的感情,说不上来……”
“吼——”
一道兽吼从前方传来,脚下土地微微颤动,怀幸定下心神去看,一只体型庞大的野兽横冲直撞而来,她迅避过,不满地瞪了它一眼,思索片刻就追上去,决定给这不知好歹的野兽一点教训。
那野兽似乎是受惊了,毫无目的地乱撞,惊起林中无数飞鸟。怀幸紧随其后,在其被一块巨石阻挡后猛地加快度,抓住它冰蓝色的双角,使出全部力气让它停下。
野兽体型如小山,力量又是何等的惊人,被怀幸拉停就瞬然之间甩开她,不过这一举动倒使它不再逃跑,狂吼着朝巨石上撞。
怀幸大口喘息着看它,野兽将自己撞得头破血流后摇摇晃晃倒地,鼻孔里出粗重的呼吸声,吹起落叶与灰土。她来到它的面前,野兽的绒毛是纯白色,全身上下没有一点黑,连眼珠也是纯白色,它的额角有对一米长的冰蓝色尖角,锋利如刃。
野兽从狂暴的状态脱离,渐渐变成奄奄一息的姿态。怀幸纠结到底要不要跟一头快死的野兽计较,三秒钟后决定离开。
她刚走,那野兽就颤巍巍地爬起,挡在她的面前又无力地倒下。
“你想干嘛?本神不和你计较已经够仁慈了,碰瓷的话就得和你好好说道说道了。”
怀幸哼了声准备绕道走,不料被野兽用蹄子挡住,她瞪向它,一怔,那野兽竟在哭,两行清泪淌在地上,眼睛里闪烁着乞求的色彩。
怀幸瞠目结舌:“你你你……我就说了你一下,又没打你,哭什么?少诬陷我,这儿有证鬼!”
她一把拉来鬼肆,后者强忍要火的冲动,一字一顿道:“放开我。”
她冲鬼肆飘了个白眼,蹲下身给野兽擦干净眼泪,叹气道:“知道你遇见了世界上唯一的神,舍不得她,但听话,神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嗷——”
一阵悠长悲怆的嗥声从野兽的口中出,带着无限的落寞。
怀幸面无表情地眨眨眼睛,起身围着野兽打转,手掌抚过它的身体,然后重新来到他面前,询问道:“你怀孕了,想让我帮忙,对吗?”
野兽吃力地动了动头颅,作回应。
“可我不是兽医,这儿也远,我……”
她握了握手掌,声音低了几分,“我也有过,但不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