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陈树青所言,那群喜欢打篮球的,平时吊儿郎当,自习课也吵邦邦的男生这两天异常乖,都不需要课代表声嘶力竭喊交作业。
就连陈树青抄在黑板上的每日一练,他们都重视起来,还相互监督着上课不许摆龙门阵。
大家都在等着期中考试后的球赛,把七班按在地上打。
去年,他们也对上了七班,对面有三个体育生,其中还有人参加过市赛,最后落了十多分,止步三强。
这是高中最后一次球赛,谁也不想籍籍无名就完事。
而月考迫在眉睫,江溪越很是恐慌自己的物理,新的知识跟不上,旧的知识也没记住,只能寄希望于网课了。
陈树青刷完一套物理试卷时,最后一节晚自习已经开始了,他看到讲台旁的桌子空了。
不知道怎的,他最近养成看讲台的习惯,时不时就想往那里看一眼,不过看讲台也很正常,学生不看讲台那要看什么。
这样他松了口气,拿着笔记本去找许美丽探讨一道他觉得有点问题的题目。
这一番探讨完,晚自习也结束了。
陈树青不打算背书包,甩着双手大摇大摆地走出校门。
路过忽明忽暗的小巷口,他沉默两秒,鬼使神差地迈了进去。
那个黄毛不会出现在这一块了。
前天黄毛又在小巷附近随机抓倒霉蛋,没曾想被人套上黑色大口袋,遭了一顿毒打。
胳膊都给扭脱臼了,他连连求饶,答应以后绝对不会出现在这个小巷。
“你到底是谁啊?”
他忍不住咆哮。
“你齐天大圣孙爷爷。”
黄毛扯下头套,大口喘着气,看着地上的孙悟空面具呆。
小网吧隐匿在小卖部背后,陈树青轻车熟路进去,里面烟云缭绕,味道纷杂,他忍不住掩面。
好久没来,他还真不习惯这味道。
原本只是来转转,至于转什么,不得知,就这么目光搜寻一圈后,落在角落里趴着的那人身上。
他开好卡,不顾老板的带领,直奔角落而去。
桌上草稿本上演算写了一半,椅子一侧挂着黑色书包,她就这么戴着耳机,伏在桌上睡着了。
定睛瞅屏幕,老师讲天体运动讲得正起劲儿。
陈树青有点头疼。
说她来学习的吧她又睡着了,说她来睡觉的吧电脑又在放网课。
感情他给的不是网课资料,是催眠资源啊。
大晚上的,一个女高中生不回家,在网吧这么睡着算怎么回事?
抬眼一看,有纹身的彪形大汉,有染着五颜六色毛的精神小伙,有人左一句仙人右一句娘,抽烟的抽烟,喝酒的喝酒,环境一个乱字难形容。
她家里人不担心吗?
他都不敢想李念来这种环境里学习,更别说睡觉了。
趴着的人似乎有点冷,肩膀颤了颤。
那边有人蹲坐在椅子上对着屏幕大骂,一个中年男人冲进来,直奔红衣男孩,揪起他耳朵就往外走。
三个字:闹麻了。
陈树青扣扣桌子,对方没反应,这么吵也能睡这么死真是个人才。
他关掉电脑,上手摘掉耳机,捏捏她的耳垂,她只觉得耳朵有点痒,歪头往胳膊上蹭蹭,并没有醒的自觉。
他回想刚才那个男人的粗鲁举动,也学着揪起耳朵。
“草!谁啊!”
江溪越耳朵一疼,忙不迭抬手去捂耳朵,下意识地爆粗口。
陈树青适时松开手。
她睁开朦胧的眼睛,看清来人后,越烦躁,顶着暴躁的情绪,收起书包就走。
该死的天体运动跟催眠术一样,一圈一圈又一圈,成功把她给看困了,沉重睡意袭来,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怎么每次都能遇到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