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腔微微起伏,担忧不安的心,这时终于平复下来。
他在被救下来之后,每天都在睡梦中被梦魇缠身,只要一闭眼就开始反复地重温着地窖里的场景。
那些清楚的细节,不断提醒折磨着他,让他在每个午夜时分,都满头冷汗的被惊醒。
他把房间搬在远离庄园主建筑的小屋里,将能见到的所有地方都涂成白色,极端的刺眼的大量的纯白。
埃尔不喜欢白色的,但他实在无法在黑暗中入眠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雅法的声音在视线不明的黑暗之中,竟显出三分柔软,“但没关系。”
她继续用指腹轻轻碰了碰埃尔的双唇,像是提醒对方舔掉上面的鲜血,“都过去了。”
埃尔听话照做了,舌尖湿滑舔净唇峰处的血珠,同时还碰到了魔王仍在冒血的指尖。
雅法只感到一触即分的舌尖,像是带着惊人的热度,烫得她猛地收回了手。
她垂眸扫过指腹,现上面的小伤口已经愈合,许是因为埃尔就连一部分□□,也附着身上光属性的能力。
埃尔尝到嘴里的血腥味,蓝眸里划过一抹兴奋的微芒,嘴角透出抹莫名的飨足。
曾经每一个被惊醒的夜晚,只有天边或残或全的冷月,像是在对他出惑人的低语,让他满心烦躁。
他觉得心里缺了什么,急需要他来找东西满足,这样才能让他在白天继续拥有一个完整的人形,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可他不清楚自己需要什么,一度陷入失眠的恶性循环之内,浑浑噩噩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直到,他被喊上去学习实践如何狩猎。
他用匕划开猎物脖子时,温热的鲜血飞溅在他丝,身上以及眼里。
他的视线内再次被鲜红浸染,鼻息间的血腥味让他熟悉,用手划开皮肉的触感让他无比着迷。
他看着那头猎物四肢,因为痛苦而痉挛抽搐,口吐血沫的样子,控制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抬手替它补上最后一刀。
他因为找到可以填补心灵的缺失之物,而一整天都兴奋不已。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他回去时,都没有结束散去。
直到庄园的主管家出声唤了一句,他才停下浑身兴奋的抖。
对方似乎因为自己晚归,出于职责才会过来打招呼。
他并没仔细听对方具体说了些什么,歪着脑袋想到这个人既不能杀,又和自己关系不大。
他抬眼冲对方笑了笑,就不怎么在意地离开了。
后来,猎杀野兽变得渐渐无法满足他,于是他将目光投向了军队之内。
战场,是他为数不多真心喜欢的地方,在上面杀人是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杀的人多了,甚至还会被称为英雄。
他后来找出了那位挖他眼珠的仆人,以及另外两位壮汉。
言出必行,伤害过他的人,一个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