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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朗拿起桌上的白玉杯开始在手里转，&1dquo;你之前说已经攒够了跟我借东西的条件，说来听听。”

  有进展。

  阮雪音长出一口气，&1dquo;其一，我解了战封太子案你的嫌疑，这份人情你也受了;其二，十天前我救了你一命，虽在意料之外，也算大恩;其三，”

  她在心里确认一遍措辞，徐徐道：

  &1dquo;打开寂照所有关卡，拿出河洛图，是顾史皇族使命，君上尽管嘴硬，到底是要做这件事的。如果君上方才所言为真，那么现在还剩三道门，河洛图于景弘年间被顾氏拿到，指日可待。”

  顾星朗笑起来：&1dquo;你对我比我自己还有信心。”

  阮雪音却非常认真：&1dquo;凭一人之力开三道，确实有些夸张。君上就没想过找帮手?”

  顾星朗微微前倾，眸色沉沉看进她眼睛：&1dquo;百年前太祖灭宇文，拆了皇宫中一切建筑规制，只有寂照留了下来，当然是因为河洛图。同样的，从宇文家到顾家，所有规矩都变了，只一样没变：寂照，只国君能入。”

  阮雪音自然知道，整个青川都知道。

  &1dquo;君上认为，如今青川局势如何?”

  &1dquo;山雨前夕。”

  &1dquo;君上觉得还有几年?”

  他知道她是问，还有几年可能爆战争。

  &1dquo;那要看慕容峋的度。”

  阮雪音挑眉：&1dquo;君上如此看得起蔚国?”

  &1dquo;第一，崟国打不动。定宗时期你们有贺鸣将军都未敢妄动，如今有谁?且你那位父君向来喜欢暗地使劲，明刀明枪，不是他风格。当然，除非他还有其他准备，而瞒过了我放在崟宫的人。以阮家三百年来的行事之道，哪怕崟国出兵，也一定是有人起头，比如蔚国。”

  这不是什么好评价，阮雪音却不以为忤，仿佛他口中的阮家不是自己母族。

  &1dquo;第二，蔚国如今的形势是他们一百余年来之最佳。慕容峋我少时见过一次，很有些我三哥的风采。上官朔谋略其实不输纪桓，奈何慕容翀(注）实在是扶不起的阿斗，如今君即位，他也有了用武之地。更何况，”

  他看她一眼：&1dquo;你虽不说竞庭歌为何入苍梧，看结果也知道，你这位师妹是要将这蔚国谋士一做到底了。蓬溪山的眼光，我是信的。”

  &1dquo;你就不好奇老师为何答应她帮慕容峋?”

  &1dquo;我好奇啊，你不说啊。”

  第四十八章此时此夜难为情

  一只白鹡鸰从露台上空掠过，将夜色划出波浪状的缺口。

  阮雪音意识到给自己挖了坑，有些无语，默默喝一口茶。

  &1dquo;所以在君上看来，你这一朝，是极可能爆战争的。”

  顾星朗凝她片刻：&1dquo;我无意开战。但我无法保证他们能一直按兵不动。因为目前看来，蔚国很可能在慕容峋这一朝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