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进去一看,萧彻不知何时已然起身,坐在榻上,单曲着一边膝,一只手肆意地摆在上面,背靠着榻围,眼帘低垂,似是在沉思。
令嘉被礼仪整肃的燕王殿下这会随性的坐姿震了震,然后才说道“母后旧疾复了,说是午膳时不小心多用了水鲜。”
说是这么说,但令嘉却觉得的真正的引子大约是眼前这人。
萧彻放在膝盖上的那只手猛地握成拳,不过很快,又松了下去。
他睁眼,说道“你自己去吧。”
令嘉匆匆赶往皇后居住的庆和殿。
在公孙皇后寝间外面撞上了皇后的心腹阮女官。
阮女官在令嘉身后扫了一圈,没见到萧彻的身影,目现愤懑。
令嘉眼观鼻鼻观心,坚决不肯开口。
才智浅薄如她是真的想不出什么借口才能解释萧彻这会没过来这个事。
好在阮女官并未追问,转瞬就压下了那份愤懑,领着令嘉往内间走去。
寝间里,朱红的帘帐半垂,背靠榻围坐在榻上的皇后正拿着一张帕子掩嘴低咳。咳声断断续续,但都被压得极低。
好一会之后,皇后才平复下咳声,放下帕子。
她见到令嘉,清润的眸中有微澜起,不过转瞬即平。
“阿阮你”
她叹息了一声,
阮女官跪倒在地,低声道“是奴婢自作主张。”
公孙皇后摆了摆手,“也罢,你先下去吧。”
阮女官退下后,公孙皇后说道“不过小疾,过两日就好。原不想小题咳咳大做,谁知道阿阮自作主张,报到你们熙和殿,叫你见笑了。”
短短一句话,硬是被间入的咳声断成两截。
“不过,你来了也正好。”
公孙皇后朝令嘉招了招手。
令嘉上前坐到榻边。
公孙皇后目光在令嘉身上划过,她的目光像是一汪温暖春水,遇之百骸则生暖融之意,正和她儿子相反。
她牵过令嘉的手抓在手里,
“七娘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是怎么病的,大约咳咳是瞒不过你的。虽知你知轻重,但还是忍不住嘱咐咳咳一句,这事你万莫外传。”
令嘉看着手背上的那只手,纤瘦秀美,青筋隐隐,不禁动容。
她并不了解公孙皇后和萧彻这对母子之间的内情,但见公孙皇后分明是被萧彻气病,但转过头来,还拖着病体筹划着给萧彻掩饰,以免他背上不孝的恶名,这般慈母心肠,纵使铁心石肠也要软化。
令嘉说道“母后放心,儿臣明白。”
公孙皇后脸上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
令嘉离开寝间后,公孙皇后终于不再强抑,捂着嘴连声咳了起来。好一会,她才缓缓放下掩嘴的手,看着帕子上的艳红,她神色怔然。
“萧宸,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吗”
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