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宣旨太监之后,安乐侯踉跄的回到前厅,见到哭哭啼啼的两母女,气的心都疼。
“你个不孝女安安分分去参选不行,非得要惹是生非,作出这些个事端来侧妃,哼,简直丢尽我侯府的脸面”
皇上也当真狠心,赐婚便罢,竟还令自己侯府的嫡小姐与那低贱的商户女同等地位
成敏儿死死咬住牙龈,掌心已被掐出了血痕,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满心都是对傅瑜景和秦怀妩二人的恨意。
安乐侯夫人瞪了丈夫一眼,“还不都怪你这个当爹的没本事否则哪能让敏儿被人如此欺辱”
安乐侯气的转身便离去,愚妇
皇上这分明是对安乐侯府已没了半分好感,日后如何还不一定呢
秦怀妩自妙香那里得知此事后,心中嗤笑,傅瑜景也不是个什么善男信女嘛,心可真黑。
距琼林宴已过去了几日,秦尚书本欲低调行事,便不打算给长子大肆庆祝。奈何那日宴上便有人记着了秦家二位少爷的话,回头即令人送来了拜帖与贺礼。
最终太傅道,“当年你中个探花为父都不避讳给你庆贺,如今越泽高中,也不必太多忌讳。”
“儿子主要是想着元儿在宫里如今扎眼的紧,便不欲落人口舌罢了。也免得皇上以为咱们秦家恃宠而骄。”
“大可不必如此,皇上此人胸襟宽广,颇有容人之德,这些个小事,无碍的。何况若是咱们秦家都被皇上惦记上了,那这朝中能得他信任的怕也是寥寥无几。”
于是秦府设宴之日,来往宾客之众毫不下于秦大小姐及笄那日的光景。
别的不说,便是这段日子上门的媒人,也快将秦府的门槛踩烂了。
如今满京城里谁家适龄的官家小姐不盯着这位秦大少爷。
年纪轻轻便高中状元,且相貌风流英俊,名声又向来极好。
最最要紧的是,谁人不知秦府家风清正,门庭显贵又有个正得圣宠的熙妃妹妹,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亲事。
是以这些日子秦夫人忙的脚不沾地,看了许多家的小姐,相中了几个。
奈何儿子一个中意的都没有。
气的秦夫人撂下话来,“你既自有主张,母亲便不再多干涉,反正届时看中了谁告知我便是。”
到时候看我这做母亲的不收拾收拾你个不孝子。
秦越泽嬉笑道,“母亲放心便是,时候到了,儿子自然会找到一个心仪又合适的女子,讲与母亲的。”
今日秦越泽也亲自下帖请了何文霖与言珣前来。
这二人皆是外地而来的举子,何文霖家境似较为贫寒,言珣父亲是当地一名富商。
秦越泽同他二人这段时间倒是颇有些往来,意气相投,又将同在翰林院当差,自是关系亲近。
正当秦府内一片热闹非凡,酒酣耳热之际,却有下人急色匆匆的行至秦尚书身后,凑上前低语几句。
有人注意到这边,却见秦尚书脸色未有半分变化,便也不放在心上。
秦越泽眉头微皱,含笑饮下杯中酒,回头示意自己的随从去看看怎么回事。
“少爷,似是有人在外头大肆宣扬称,称此次春闱有人作弊。”
倒酒的动作微顿,秦越泽冷静道,“那人该不会是指的本少爷吧。然后呢有人信”
“本是没有多少人信的,但那人说”
“众所周知,皇上如今独宠熙妃一人,那熙妃在后宫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这秦大少爷可是熙妃的亲哥哥,皇上若是一时被美色所惑,也未必不可能。”
“再则,秦太傅门生遍布天下,仅朝中便有不少大人曾受过太傅指点。据我所知,今次春闱主考官舒大人,当年可也是与太傅有过往来的。”
“若说这会试成绩许是确确实实的,但那殿试当真就没有半点水分殿试可是皇上亲指,前头几位的成绩本就是不相上下,各有千秋,何以偏偏秦大少爷得了状元”
“你是说皇上不公咯”
有人觉得此人太过胆大,竟连皇上也敢编排。
“自是不敢,以上也不过在下心中一番揣测罢了,至于信与不信,由诸君自断。”
话虽如此,这番三分真七分假的揣测到底还是四散了开来。
传到最后竟成了皇上不顾纲常,偏宠后妃以至于破坏科举公正性。
原本几日前这番话传出时秦家上下也都不太放在心上,这种流言,不去理会自然沉寂下去,若是将其当作一回事去处理,反倒容易坏事。
然而就在刚才,一名此次同来参加春闱且得了会试前十名的举子,竟于临江楼喝的酩酊大醉,大闹一场,口口声声便称此次春闱有异,还嚷着要去京兆尹投诉状,京兆尹不管便去敲那登闻鼓。
此事一出,满城哗然。
众人惊讶于此人胆大包天之余,不免暗生疑窦。
前些日子那些个揣测并没有几人真的在意,然这一出却令人始料未及。
有不少人竟渐渐信了。
也有许多半信半疑。
若说主考官偏私还有可能,皇上英明神武,雄才大略,怎么可能被一个女子左右
但无论如何,此事终是将秦家与熙妃,置于了风口浪尖上。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