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昊背对着祝良,似在研究图,并未直接回答:“祝良,你跟我多少年了?”
“回将军的话,如果末将没记错的话,已经十四年了。末将还是兵时,将军便已经是管营将军了。”
“这么久了啊?”
何昊感慨一句,又问到:“如果你猜不透我的命令用意,会不会执行?”
“当然会!”
何昊转过身,瞥了祝良一眼,“为何?”
祝良不假思索到:“因为末将永远是您的兵!”
“那便是了。”
祝良眉头紧锁,并不理解何昊的话。
何昊从怀中拿出一密笺:“那本将军又是谁的兵?”
“您自然是皇——”
祝良顿时如醍醐灌顶般,赶紧收住到了嘴边的话,再也不提虎霄营拿先锋的事。
“你悟了便好。我留你并非听你抱怨,而是另有所托。有人要我办一件事,事关重大。你拿去看看?”
祝良自然知道,何昊口中的“那人”
是谁,以及他手中的密笺是什么。
“末将不敢。”
何昊笑了笑:“这件事,你知道无妨。看完烧掉。”
祝良将密笺接过,待看完之后,默默将其塞进帐中的火炉里烧毁,随后转身说:“不可能。”
何昊也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不可能,但总得去办。军中耳目众多,想办这件事,必须是生面孔,还要才智武艺独步下。”
“大将军是说——”
“鹰绝谷之战,你报上来的经过我看了。那个叫秦扬的年轻人,本来应细查其底细后,再做定论,但此时军情紧急,只能不拘一格。我想见见他。”
祝良双手一合:“不瞒将军,这个年轻人我也注意到了,已安排人盯好。本想考察一阵后,再向您举荐——”
只听帐外守卫跑进来:“大将军,骧骑营的传令官赶到,说是找祝良将军。”
何昊一挥手:“让他进来吧。”
传令官匆匆进来,跪拜后,抬头看了祝良一眼。
祝良哼了一声:“有什么不能当着大将军说的,直言!”
“是。今日操练时,虎霄营千户校尉唐豹手下的一个百户长,在校场和那兵秦扬起了冲突,两人现在要在校场打擂。秦扬是将军嘱咐重点观察的人,属下担心闹出事端,特来禀报。”
“哈哈哈,有。”
何昊大笑几声:“真是巧了,祝良,你我现在就去校场。”
祝良急忙阻拦:“末将管理不当,当论失职之罪。军中严禁斗殴,末将这就去将那兵抓起来。”
“大可不必。”
何昊已经走向帐门:“你方才没有听说么,那兵聪明的很,校场之上,切磋无罪;拳脚无眼,各安命。我也很想见识一下他是否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走!”
……
楚军右路军大营。校场。
秦扬正和一个虎霄营的百户长对峙。两人早就谋面过,现在站在对面的,正是当初打了高正的那个人。
擂台之下,早已聚满了人。一眼望去,可谓人头攒动。众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听说擂台上那人,就是射死王乾的兵?”
“没错,就是他。此人射术厉害如此,拳脚功夫想必也是了得!”
“未免夸大其词了吧,乱军之中射杀一个人有什么可惊奇的?”
“要不然你也上去比试比试?”
那百户向前走了一步,人群顿时不再议论,等着看这场好戏。
那人一边走过来,一边将手指捏的噼啪作响,冷声说:“之前听说有个兵撞大运,射死了王乾,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