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与康王等人议事的宣王,收到消息后,竟一时愣住,不知要怎么回应。
另外两名大臣听到消息后,则是对西境国君的行为连连称赞。他们认为这样做,既表示出对此次和亲的重视,更显示出对大靖国的尊重。
“好了,今日就到这儿吧,三哥和本王都有些累了,明日咱们上了早朝再议吧。”
康王看出了宣王的心思,立刻说道。
“是,微臣告退。”
两名大人齐声说道。
“三哥,你,你还好吧?”
康王见人走了之后,让信宴将书房门关上后,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宣王。
然而宣王并未答话,只是默默地笑着,可又一时说不清是怎样的笑容。
“三哥,这里又没有外人,你若是心里不舒服,便说出来,别憋着,行吗?”
宣王依旧面带笑容地看向了康王,摇了摇头,却在低头时,不经意间留下了两滴泪珠。
“我真是好生羡慕鄞桓!我曾那么精心呵护着她,本想着等她长大了,便可以与她心意相通,将她宠成这世间最幸福的女子,却不曾想,自己的这层身份,竟成了我们之间最大的阻碍!”
“三哥,你尽力了,她也是懂你的!刚才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他们这么快就完婚了,也正是代表了鄞桓对苒青妹妹的重视,他一定会好好善待她的。”
康王宽慰道。
“可这些我明明也可以做到,却还是亲手将她送到了鄞桓的怀抱。”
“三哥,我虽未同你一般,体会过这种非她不可的心情,但我知道,你当初也是顶着重重压力,才仓促成了婚,苒青妹妹不会怪你的。”
“时至今日,我每每想到她一身的疤痕,还有她仅有的两年寿命,就彻夜难眠。”
“我听江篱说了,他也不敢同别人讲,只在私下里与弟弟说过,三哥每日都要喝了安神汤,才可入睡半宿,失眠之症愈严重了些。”
“这些小事,与她身上的痛处相比,都无妨……唉,你回去吧,三哥想一个人静静。”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三哥,我还是那句话,有什么事都别自己憋着,苒青妹妹走时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
宣王点了点头,闭上了双眼,靠在了椅子上。
康王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走出了书房。
“信宴,三哥累了,别让旁人来打扰他。有什么事,尽管来康王府找本王。”
“是,王爷,属下明白了。”
宣王在椅子上坐了好久,连茶水都没有要,似乎是睡着了。直到太阳落山,也不曾听到什么动静。
“他竟是一直都没有出门?”
江篱走到了信宴跟前,小声地问道。
“嗯,我也不敢进去,怕惊扰到王爷。”
信宴回道。
“唉,由他去吧,真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天底下的事都可以谋算,唯有情爱这一关,还需自己看透。”
信宴一知半解地挠了挠头,江篱看着他的样子,笑了起来。
“你呀,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木讷,倒也没有这相思病一说了。你好好看着他吧,我去给你家王爷熬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