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慎嫔的存在让皇帝觉得太子受委屈了,和所有的家长一样,自己孩子即便有千般不好,那也是不容许外人欺负的,而皇帝把这一护短属xing挥的淋漓尽致,他又自己的计划,现在不会对赫舍里家做什么,但是对太子的态度却比以前亲密许多。
皇帝的真实想法一般不会让人探知,但他对苏兰芷信任度高,苏兰芷对他了解度高,加上他也没有特意想要瞒着苏兰芷,所以,他对太子的微妙补偿心理被苏兰芷察觉到,也就是顺利成章的事qíng,而这个结果却是苏兰芷不想看到的,她不能拿皇帝怎么样,赫舍里家够不着,只能把不满都倾注在慎嫔身上,嗯,柿子捡软的捏也是人之常qíng嘛!
不过苏兰芷毕竟是理智xing的,哪怕对慎嫔不满,也不过是对她冷淡些,出手对她做些什么的,苏兰芷还没这么跌份,除了威胁到她和她子女安危的人物,她一般不爱主动算计别人。
可是,苏兰芷不找别人,不代表别人不找她,慎嫔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没事就爱往她这儿跑,也没个目的,就是喝茶聊天,让苏兰芷烦不胜烦,一开始还顾忌着彼此的脸面,勉qiang陪她聊聊,可是在她接二连三的拜访之后,苏兰芷这点耐心彻底告罄,她再来时,招待的一点也不周到,苏兰芷一点也不热qíng,整个儿一爱答不理,聊不上几句话,就借口这样那样的事端茶送客,如是两次之后,慎嫔才算消停下来,还了苏兰芷一个清净。
这天,苏兰芷邀了宜妃和敏妃一起喝下午茶,宜妃一边品尝着jīng美的小点心,一边笑道:&1dquo;难得姐姐这里今儿个清净,没有碍眼的人过来聒噪。”
宜妃对慎嫔也不怎么感冒,而且她说话还特直白,只差没把&1dquo;我讨厌你”几个字写脸上了,敏妃就含蓄的多,笑着说:&1dquo;宜姐姐少说两句吧,明知淑姐姐不想提她,咱们好生一起说说话,提那些扫兴的人作甚?我正有事要请教两位姐姐,胤祥大婚要准备些什么,我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两位姐姐都有经验,可一定要帮帮我。”
苏兰芷说:&1dquo;你急什么?按着年龄拍先后,我们家胤祹还在前面呢,我都不着急,等轮到胤祥时再早也是明年秋天,最少还有一年呢,慢慢来吧,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我和宜妹妹都有些经验能让你参考,误不了事的。”
敏妃说:&1dquo;我哪里能不知道这些,只是心里跟长糙了似的,就好像明儿胤祥就要大婚一样,不忙起来总是不踏实。大婚一辈子就这么一次,若是有个什么疏漏,我还不得自责一辈子?所以宁可早些张罗齐备,多腾些时间查补疏漏,总是要稳妥些。”
宜妃喝口茶,拿帕子擦擦嘴角,笑道:&1dquo;我说你是无事忙,皇子大婚的章程是都是有规制的,只要照着章程走,能出什么疏漏?何况还有这么长时间准备,还有我和淑姐姐帮忙,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也别只顾着十三,别忘了西三所你还有两个女儿呢!我听说安儿和宁儿前几天好像吵架了,你就不担心她们?”
敏妃皱皱眉,说:&1dquo;她两个越大越顽皮,今儿个好了明儿个吵了,看她们闹矛盾,我好心去劝,谁知人家自己先和好了,我这劝人的到落了不是,她姐妹两个的事,我现在是不敢cha手。前儿怎么了?她们为什么吵?”
苏兰芷和宜妃都笑起来,宜妃说:&1dquo;还真就像你说的,她们姐俩的事外人真cha不上嘴,怨不得你懒得管,换成是我,我也不想理会,前天两个人生气,好像是因为安儿多跟十皇女说了几句话,宁儿就醋了,说姐姐不疼她,安儿又怨宁儿不懂事,闹得还挺大,最后还是十皇女过去打得圆场,结果人家睡一夜起来,又跟没事人一样玩到一处,十皇女说起来时还笑呢。”
苏兰芷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皱眉问:&1dquo;这事你怎么知道的?”她没得到信儿还好说,可看qíng形好像来敏妃都不知道,难道连西三所都有人时刻关注着?
宜妃愣了愣,说:&1dquo;昨天遇到通贵人,闲聊时听她说的,怎么了?姐姐想到了什么?”
苏兰芷忙笑道:&1dquo;没什么,是我想多了。”宜妃和敏妃也不在意,三人家长里短扯了半天,茶水喝了好几壶,谈兴正浓时,宜妃宫里的人过来找她,悄声在她耳朵边说了几句话,宜妃脸色变了几变,扭头对苏兰芷和敏妃说:&1dquo;我那儿有些事要处理,要先走一步&he11ip;&he11ip;”
苏兰芷和敏妃虽不明所以,也不阻拦,起身送她出去,敏妃笑着说:&1dquo;打扰姐姐一下午,我也该回去了,改天再来陪姐姐喝茶。”说着也带着人走了。
苏兰芷回身进屋,叫来文娟,问:&1dquo;知道宜妃那儿出了什么事吗?”
文娟说:&1dquo;并不曾听说什么,主子若想知道,奴婢这就让人去打听。”
苏兰芷摇摇头:&1dquo;不用刻意打听,有消息传出来就听,没有也便罢了。对了,让人到胤祹和胤禵那儿走一趟,把昨儿个准备的东西给他们送去。”
文娟答应一声去了,苏兰芷不禁有些郁闷。宫里生活这么多年,宜妃早就练成演技派了,也是颇能沉得住气的,什么事能让她脸色大变?苏兰芷很好奇,可是她和宜妃关系好,所以探查宜妃的事就有些碍手碍脚,好奇心得不到满足的感觉很不慡有木有!
恹恹的苏兰芷歪在美人榻上,看她qíng绪不高,没人敢打扰她,她闭上眼昏昏yù睡,却有人过来禀报说:&1dquo;主子,慎嫔娘娘到了,您要不要见?”
苏兰芷正不慡呢,哪有心qíng见她?不耐烦的说:&1dquo;去跟她说,本宫身子不适,就不招待她了。”
宫女忙低头退下,苏兰芷烦躁的嘟囔道:&1dquo;不是知难而退了吗,怎么今儿又来?”
文英正好进来听到,略一想就知道指的是谁,笑着说道:&1dquo;主子忘了?皇上这些天每天来陪您用晚膳,那一位的目的主子还有什么想不到的?”
☆、257、出人意料
苏兰芷怔了怔,不禁有些想笑。自从她坐上贵妃之位,已经很久没人在她面前用这么简单直白的方法争宠了,不单是她,另外几个妃位以上的老对手们也是一样,她们要面临的yīn谋都属于隐晦且狠毒型的,比如她被牵连进太后中毒事件中,比如她&1dquo;偶遇”乱党等等,这些是别人针对她的算计,躲不过就是万劫不复,这样的算计见多了,乍然遇到个手段浅显的,别说还真有几分鲜感。
不过再有鲜感,她也不喜欢做别人的垫脚石,想借她的地盘在皇帝跟前露脸,也要看她这做主人的乐不乐意,慎嫔缠了她好几天,烦的她差点破功吼人,她怎么可能让她遂意?而且明知皇帝不怎么待见慎嫔,她当然要跟她保持距离,不然万一被当做慎嫔一伙的她亏不亏?!
苏兰芷想的很好,gan脆利落把慎嫔打走,等皇帝过来时抱怨两句,把自己对慎嫔的不满传达过去,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慎嫔手段或许浅显了些,但人家准备工作做得足,时间卡的刚刚好,苏兰芷的人刚出去传话,皇帝已经到了,慎嫔还是成功和皇帝搭了几句话,表达了自己的委屈和隐忍,展现了秀美的外貌和优雅身姿,最后送了好几捆秋天的菠菜给皇帝,才一步三回头摇曳生姿的走了。
等皇帝进门之后,苏兰芷已经知道慎嫔在她门口勾引皇帝的事了,所以当皇帝笑言她魅力无穷勾得慎嫔天天跑来联络感qíng时。她也笑着反击道:&1dquo;陛下何必把自己的桃花算到我头上?若不是您要来,她怎么会想起拜访我?人家是名门大族出来的贵女,跟我这样小家小户出来的人可没话说,还不是巴望着见您一面。才降尊纡贵登我的门!”
皇帝素来那苏兰芷的伶牙俐齿没辙,被自己的女人刺上两句,他也犯不着摆帝王谱,那未免太小题大做,而且,人人都顺着他,都把他当皇帝敬畏着,他其实也烦,听苏兰芷顶他几句,他反而有种平常人家居家过日子的感觉。所以并不在意。只是笑着说:&1dquo;你是贵妃。整个大清除了汗额娘,哪个女人有你尊贵?谁敢瞧不起你,告诉朕。朕替你出气。”
苏兰芷笑道:&1dquo;我不过随口那么一说,陛下还当真了不成?就像您说的,谁敢瞧不起我啊,就是不看我的位份,看您的脸面,也没人敢对我有一丝不敬,我可是您的女人呢,贬低我,岂不是说您的眼光不好?没人会这么傻。”
皇帝一笑,接过苏兰芷递上的冰凉果汁啜一口。垂着眼说:&1dquo;过几天朕就要去木兰围场,你还是决定不陪朕一起去吗?”
苏兰芷忙摇头,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1dquo;算了吧,我这两年次次出门都不顺,总要遇上点事,弄得我也怕了,还是老老实实待家里的好&he11ip;&he11ip;陛下,胤禛他们几个您也别带了,那年胤禛随驾,被个蒙古格格缠上了,去年胤祹又差点被人算计,我估摸着今年该轮到胤禵了,他是个粗心大意的,未必能像胤祹一样避过去,不如留京里的好。”
皇帝默了默,想到这几年苏兰芷以及她儿子们每次出门遇到的糟心事,皇帝也无语了。苏兰芷的遭遇就不提了,同样都是皇子,别人出门也会招惹个把胆大皮厚的追求者,可人家遇到的都是正常人,一般采取接近暗示等方法,唯二两个不正常的,都被苏兰芷的儿子们给遇到了,还一个比一个热qíng奔放,连下药都能想到的女人,是谁都招架不住啊!
只是依苏兰芷所说不带他们那也是不可能的,他带一群儿子们一起,可不是为了显示他儿子多摆谱用的,主要是有各种政治目的要通过他们达成,而且带谁不带谁还是他表达宠爱的一种标志,若是苏兰芷名下的儿子一个都不带的话,不定有什么流言传出来呢,何况胤禛和胤祹都是很有能力的儿子,他用着顺手啊,不带他们,他的工作让谁来分担?
皇帝略想一想,说:&1dquo;胤祹去年才吃了个亏,今年若是不去,别人还当他胆怯,对他名声不好,胤禵更该多些历练,总要摔个跟头才知道疼,咱们也不能护他一辈子,这两个是一定要带上的,不过胤禛可以留下,等朕回来时,把茉雅奇母子几个给你带回来,你觉得可好?”
皇帝做了决定,苏兰芷哪里能说不好?不但不能说,还要感谢人家肯把大女儿带回来,苏兰芷有些小憋屈,不过这么多年也早习惯了,连夸皇帝想得周到,自己就是太心慈手软,对孩子们总狠不下心,不及皇帝考虑深远。
皇帝被奉承的心里舒坦,用过晚饭后溜达回去继续办公,苏兰芷拿本游记翻看,文娟近前轻声说:&1dquo;主子,宜妃娘娘那里的事打听出来了,您这会儿可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