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他生病了,他顶着烧上完了白天的课,然后晚上照样上门帮人补习功课。
那是个新的客户,由他的老客户好心介绍的。答应了别人的事情他不想失信,硬撑着去了。
他按响了门铃,一个女人开了门,应该是家庭的女主人。她把他带到客厅,一个男学生约十一、二岁的样子,正在桌子上低头做功课。
女人端过来两杯水,说孩子马上升中学,可是数学成绩一直不太理想,便经朋友介绍找到他。程玮把随行的袋子放到一边,便主动上前帮孩子温习准备升中考试的数学题。
他只想早点开始,也早点结束回家休息。
在讲题的时候,他开始觉得愈来愈晕,浑身热红,许是早上的低烧没退,反变高烧了,直接扑在桌子上了。
男孩吓了一跳,立刻便喊来正在厨房做饭的妈妈出来。
他们马上扶程玮到房间休息一下,给他探了热,结果探温计马上响起哔哔声,烧到四十度了。
女人不慌不忙地到厨房拿盆子接了些水,沾湿了毛巾放在程玮的额头上,并让孩子跑到楼下的药房买退热贴和退烧药。
男孩刚到门口,爸爸就回来了。
男人脸色通红,手拿着一空酒瓶,见客厅的饭菜没准备好,也不见女人,眉头一皱:“你妈呢?”
“妈在房间。”
男孩说完就跑楼下买药去了。
男人从门边见到女人正弯身,胸脯都快贴到另一个男人身上。
偷人都偷到家里了?
他仿佛脑子里的某根弦断了。
男人猛然上前推开了女人,抄起手里的酒瓶,对着床上躺着的人往脸上一通乱砸,把程玮砸懵了。
“啊!!!”
女人尖叫,看到尖锐的瓶角划破了程玮的眼睛和皮肤,许些玻璃碎片还插进了皮肉,整张脸血肉模糊,极其骇人。
程玮抬手抵抗,滚下床边,本能地弓起身保护自己。男人如火遮眼一样停不下来,抄起旁边的折凳继续向着程玮的后脑一通乱砸。
“别打了!别打了!”
女人吓得掩脸尖叫,却也不敢上前,怕自己也遭殃。
男人见程玮终不再抵抗,把凳子摔到一旁,醉醺醺地喘着粗气转头对着地上的女人辱骂,还踢了几脚:“臭婆娘!偷人偷到家里去了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婊子在外面是什麽样的麽!”
“你在说什么!他是教孩子数学的老师!”
“老师?教数学能教到床上去?啊?把儿子使开,胸都贴到人家身上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
“疯子!你个疯子!你杀人啦!”
“闭嘴!八婆!”
男人使劲地按住女人的嘴,单手扯着对方的头,不让对方大呼小叫,搞得上下左右都听到。
夫妻在吵架,却没有人管一旁头破血流的程玮。两人见程玮一动不动,都以为他死了,至少表面看来,就算不死也重伤。
“报、报警吧?”
女人瑟瑟抖地说。
“报你个头!想坐牢麽!”
待男人酒醒之后,也意识到事大了,开始害怕了。
夫妻两人不知所措,不想坐牢,也不想把事闹大,慢慢萌生了想把程玮私下解决的念头。他们把房间锁上,不让儿子靠近,孩子问起便说老师身体不适已经走了。
两夫妇当天晚上就解决了程玮,他们并不是真的恨程玮,只是为了方便处理和运送尸体而把他一个大男人肢解。
其实程玮也忘了,他到底是被活生生砸死的,还是男人用刀砍断他头颅的时候死的。
男人十分谨慎,怕尸体被现查到头上,还特意分开把他的头颅和四肢运到奥海不同的地方抛弃。程玮一开始也恨,看着夫妻把自己的四肢装到黑色的垃圾袋里,还让孩子帮忙拿去楼下丢掉。
但不知道是上天有眼还是因果报应,没过多久,那一家人被电路引起的火灾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