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雁风浔只要不自己作死,他这一生完全可以顺风顺水。秦招甚至觉得邢谶思是对的,因为雁风浔有时候很天真,他身上有股连秦招都学不来的潇洒,好像天塌下来也能一手撑起。
“不要赶我走。”
雁风浔忽然说了话,声音闷闷地传出来,“不管是因为担心我,还是觉得我累赘,都不要赶我走。”
秦招听不得雁风浔示弱,虽然在他心里,雁风浔是需要被保护的一方,但很多时候,雁风浔自己有化险为夷的本事,他并不真的脆弱。
所以当雁风浔气势蔫蔫地恳求秦招不要赶他走的时候,秦招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我不会赶你走,你怎么会是累赘。你心思缜密,有勇有谋,帮过我也救过我,对我来说你比他们都厉害,只是别人不知道。”
秦招又一次纵容了雁风浔。
哪怕他现在并不能肯定,雁风浔的异能究竟到了哪种程度,值不值得托付,但在雁风浔的撒娇面前,任何顾虑都得往后排。
最重要的是这一刻他不能拒绝雁风浔。
他全心全意地抚摸雁风浔的耳尖,脖颈,目光落在雁风浔毛茸茸的发端。
因此并没有注意到身后虎视眈眈的一簇藤蔓。
它们交缠在一起足有手臂粗细,直挺挺地从土壤中拔地而起,在秦招背后伺机而动。
如果秦招拒绝雁风浔,不让他跟进去,他就会在这里把秦招捆了,一起带走。
好在,秦招没有被邢谶思说服。
雁风浔抬起头看秦招,笑时露出尖尖的牙,忽然说:“低头。”
秦招知道他想做什么,很顺从地俯下身,唇贴了上去。
雁风浔却一改乖巧的表象,在碰到秦招嘴唇的那一瞬间,突然伸手勾住秦招的后脑勺,一口咬住他的舌尖。血腥味混在唾液中,最后搅入呼吸。
几乎是意料之中的,两个人又唇枪舌战起来,喘气声重到快把周围的虫鸣兽啼都给盖过了。
“够唔……够了,可以了……”
秦招又被吻到缺氧,膝盖窝发软,可是要推却推不开。
天旋地转中他竟然已经被雁风浔抱到腿上坐着,身体失重地往后倒,雁风浔就兜着他,舌尖追逐着又缠在一起。
雁风浔似乎不打算中场休息,这一吻又长又狠。到后来秦招已经在怀疑雁风浔是不是打算把他吃了。
终于在几分钟后,雁风浔稍稍停下,但唇与唇依旧贴在一起:“秦招,我乖不乖?”
秦招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这个问题问得就很突然。他不知道雁风浔的前提是什么,至少就这一吻来说,雁风浔是不乖的。
可是秦招综合雁风浔平时的表现,最终还是给出了一个肯定的评价:“乖。”
“是吧。”
雁风浔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嘴角渗出的血,目光暗下,“我这么乖,你就要听我的话,怎么能听别人的呢?”
秦招总觉得这句话的逻辑不对,又或者前后关系有颠倒。难道不是应该雁风浔听话所以才乖吗?
可是他的脑子来不及思考太多,蓦的感到身体一阵酥麻……
雁风浔的指尖不知何时探入衣服,正在他的腰后轻轻打圈。那双漂亮的银眸正看着他,笑意深邃:“你好像不答应呢。”
“唔……”
秦招有点痒,想推开他的手,结果被雁风浔一掌反钳住,他舔了舔有些发涩的嘴唇,问道,“答应,什么?”
雁风浔有点用力地握住他的腰侧,笑了一声:“答应会听我的话,或者,答应永远不许赶我走。”
但是秦招刚要回答,雁风浔又不准了。他仰起头,又一次吻秦招。
在换气的间隙,雁风浔用温柔的口吻诱哄道:“你两样都能做到的,对不对?”
秦招也不知道是答应,还是单纯地哼了一声:“嗯……”
雁风浔扬起嘴角,沉寂了几天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顺便收起了几簇一直在秦招身后躁动不安的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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