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现场图片和法医的尸检,我们先把案情捋一下吧。”
叶潮生接过蒋欢递过来的资料。
一张现场图片出现在有点黄的幕布上。
照片里赤|身|裸|体的女人趴在床上,一双眼睛睁得异乎寻常得大,透着几分诡异,显然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活力。
照片的背景是一间卧室,室内仿佛经历过一场洗掠。镜头所及之处,到处是物品的残骸,花瓶、相框、摆件,无论曾经何等美丽细致,此时都化作了碎片不复原貌。衣柜柜门和储物橱的抽屉也被粗暴地拉开,衣服鞋子还有碎得拼不出原貌的饰散落满地。
唯有卧室角落里两盆高大的龟背竹躲过了这场浩劫,无声地吐露着这间卧室曾有的精致。
“这是受害人齐红丽,八月四日她母亲去她家现了她的尸体。法医推测她的死亡时间应该在八月三日下午五点左右。”
叶潮生按了下遥控器,图片上散落满地的财物被放大。
“现场打砸很厉害,花禾区分局一开始的判断是入室抢劫,随后现现场遗留下了许多财物,这些珠宝饰被破坏,但是并没有被拿走。受害人的手机,钱包里的现金也都在,这一条就被推翻了。”
“大家可以快看一下法医的尸检报告。”
叶潮生按动遥控器,切换到下一张图片,受害者的头颈特写。
“受害者的致死原因是被反复扼掐造成的窒息死亡。”
激光红点在图片上受害者圆睁的眼睛周围转了一圈。
“受害者的眼睛被犯人用胶水黏住撑开。根据角膜和眼睑的生活反应判断,是在受害者死后所为。”
听到这里,原本态度散漫的刑警们终于有了几分正色,纷纷翻开了手里厚厚的资料。他们原本就是各分局支队的精英被临时抽调上来,只是几个月来廖局压着不许大队接触案子,显然是把他们当成泥菩萨摆,难免不痛快,对着叶潮生也难有好脸色。
但对领导不满是一回事,对案子的态度又是另一回事。一个见多识广的老刑警已经从这三言两语里敏感地嗅到一丝诡异。
“入室抢劫,讲究一个动作快,动静小。声音大了邻居可能会报警,动作慢拖得时间久了容易生变。八月三日下午五点,”
两鬓已经微微白的老刑警马勤说着,摸出手机要查日历。
“是个星期五。下午五点,正好是下班的时间。”
温和的男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马勤抬头寻声望去,在办公室另一头坐着一个面容清秀的男人,饶他阅人无数,一眼看去竟说不出这人的年龄。年轻的脸上透着不合年龄的沉稳。
“这位是?”
男人冲他温文一笑正要开口,却叶潮生截住话头:“哦,忘了给大家介绍,这是许老师,咱们队的顾问,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
☆、寄居蟹五
马勤不置可否地冲对方点点头,继续言:“星期五的下午五点,正是小区人流的高峰,选择这个时间作案,他一定有一个能让他自由出入而不引人注意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