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刚刚要开口,赵大刚媳妇就抢先说。
“不去了,矿上太危险,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再让他去了。”
赵大刚不同意,“其实也没那么危险,这次只是意外,你看之前我干那么长时间不是都没事儿吗,这几年年头又不好,靠地根本没办法维持生活,矿上给的工钱高,等我在家歇几天就继续去矿上,一天两块钱呢,能给你和孩子买不少好东西。”
赵大刚媳妇的态度很坚决,立刻出言反对。
“那也不行!你知道昨天我接到消息的时候有多害怕吗?”
“去镇上这一路我都在想,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三个孩子将来的日子可怎么过,特别是咱家有两个儿子,到时候娶媳妇都是一大笔支出。”
她突然哽咽,红着眼睛说,“大刚,我和孩子们不能没有你,少赚点钱没关系的,咱们一起想想别的办法,要是实在不行,我和孩子就算跟你一起吃糠咽菜我也愿意。”
赵大刚看着媳妇儿,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在矿上做工危险,老板愿意给他们高工资就是因为工作性质危险才多给的。
可他需要这个钱,他的家庭也需要这些钱。
现在大儿子已经在上小学了,马上两个小的也要上学,又要多出两份学费支出。
还有媳妇的病也只能靠药物维持,也需要钱。
生活的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他也不想去卖命,天知道被埋到矿里的时候他有多恐惧,可镇上招人的地方本来就少,他没有别的选择。
“好了,别哭了,过几天再说吧。”
赵大刚心疼地帮媳妇儿擦眼泪,现孟穗穗还在一旁看着,收回手不好意思地说。
“不好意思穗穗姐,让你见笑了。”
孟穗穗勾了勾唇,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不存在见笑这一说,咱们邻居住着,将来要是需要帮忙就知会一声。”
赵大刚感激地抿了抿唇说,“谢谢穗穗姐。”
从赵大刚家出来,孟穗穗走在前面,赵大刚媳妇抹着眼泪跟在她身后。
孟穗穗不怎么会安慰人,而且是在这种实打实的困难面前,言语过于苍白,说了还不如不说。
走到屋里,孟穗穗把欠条拿出来交给他。
赵大刚接过去之后弯腰9o°,郑重地给孟穗穗鞠了一躬。
“穗穗姐,这钱虽然我没用上,但这份恩情我和大刚都会记在心里,你将来要是有需要我俩的地方就吱声,能帮的我们肯定帮,以后你就是我亲姐。”
孟穗穗温柔地把她扶了起来,说,“你也别太犯愁,车到山前必有路,人没事儿比啥都强。”
“嗯,我知道,穗穗姐放心,我肯定不会同意她再去矿上干活,实在不行我也出去找个活干,跟大刚一起分担家里,只要人活着就不会被尿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