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这个杨牧怎么处置?”
“这家伙不好杀,何况他以后不会再帮姓隗的了,留下也无妨——”
“可要杀他的话,今天——可是最后的机会。”
张影七似乎看出了仵世眼中燃烧着的的渴望,他收起峨眉双刺,微微笑道:“你可以去试试他的深浅,影子能保你周全。”
“谢过七哥。”
仵世横起长刀,向着刚走出杨家不远的杨牧冲去。
此时青铜羊的虚影已经消失不见,杨牧将赶羊鞭斜搭在肩上,听到耳边风声袭来,只是毫不惊慌地转过身来。
仵世的刀还差半米就要捅入他的心脏,却忽然停在空中。
他浑身一颤,此时在他的视野里,那只阴魂不散的羊凭空出现,架起两只羊角挡住了自己的刀。
羊角抵住钢刀,巨大的震感让仵世向后退却几步。他心中狠,咬住牙关,将刀竖起变刺为劈,再次挺身杀向杨牧。
可还不等他冲到近前,就被一股巨力向后撞飞出去;仵世仰面倒地,嗓子眼顿时涌起甜腥味。
他忍痛将刀插入地面——刚想支撑着自己站起,就见两眼泛着绿光的青铜羊已经出现在面前,两只羊角像雷霆砍落,仿佛要把他的胸膛钉在地上!
砰——
沉闷的碰撞声响起,仵世从惊恐中回过神来,羊角已经近在眼前却再不能向下分毫——是影子的“望月”
刀挡下了它。
影子保持着俯身的姿势,双手架刀阻止青铜羊的巨角砸落。他一手握着刀柄,另一只手就放在刀刃上,手指却丝毫没有被锋利的大刀割伤。
他一声不吭,猛然力向上抬刀,一下就差点将青铜羊挺翻。
青铜羊身体向后倾斜,四只蹄子小步移动着稳住身体,双眼死死地盯住面前的黑影。
仵世凭着强大的身体素质,立刻翻身而起,他的神情严肃,又似乎有些失落。
“走——”
影子没有感情地说道,仵世微微点头,抽身回到了张影七身边。
而这边的影子也没有再出手,他的身体迅融化成一滩黑水,消失在夕阳的余晖里。
青铜羊缓缓向着杨牧走去,杨牧从始至终都没有动,他像是等待买早饭的同伴那样静默地伫立在原地,眼神十分空洞。
见没有人再跳出来打扰,一人一羊转过身缓缓离开。在仵世的眼中,青铜羊的身体从浓稠的翠玉色渐渐虚化成一个半透明的轮廓,最终彻底消失不见:
而在罗凯和张雪晴的眼里,这整个过程仵世都是在和空气打架——
因为青铜羊受伤太重,已然无力保持形体,只能在主人面临危险时现身守护,也只有与其交战的人或实力强者才能够看见它。
“怎么样,不简单吧?”
张影七伸手搂住仵世的脖子,笑呵呵地调侃道。
仵世深吸一大口气,才表情严肃地评价道:
“杨家主死得不冤——青铜羊倌,名副其实。”
他看上去对刚才的短暂交手还有些意犹未尽,细细地品味着此中滋味。
“切——不就是被人摁着锤吗?换我上我也行啊!”
手里抱着企鹅制服脑袋的张雪晴在一旁阴阳怪气道,仵世像是十分无语地转过头,并没有理会她。
“七哥,多子怡真的会背叛隗天路吗?况且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能有办法主导整个天鲸?”
罗凯开口讲述着自己的意见,虽然跟张影七同样只有二十八岁,他的声音却粗犷而老气横秋得像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我在想,她会不会是想以停战为借口稳住我们?”
张影七还未开口,就听张雪晴叽叽喳喳地抢答:
“凯哥,你就是太纯情了,都知道女人心海底针,枕边人最是无情——多子怡虽然不会打架,但她的心机就能抵十万兵;她有能力当说了算的,凭什么要当一个花瓶?”
本来抚着脑袋想事情的张影七忽然一拍大腿:“对,你说得对!
“多子怡的头脑,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哪能应付得来?这次谈判——就得让咱们冰雪聪明的张雪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