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许光眉锋一挑,笑说,“在危险下,他们一定会为了自己,咬伤对方。”
“他们?有两个人?”
绿袍小使手拉铁铸单门。
“嗯,两个,就是陈波和张媛媛。”
话语轻飘,像是不小心漏掉打上的补丁。
手上一股力道传来,半拉开的门被这力道强行推开,拍在墙上。
绿袍小使被吓得心突突直跳。
冷汗从毛孔中挤出,他背紧贴在墙面,瞧看着门中如笼中之鸟,飞向天空的三位女佣,嬉笑着,踏着碎步,奔跑出去。
嬉笑声随着少女背影消失在尽头,逐渐散去,
这时,绿袍小使才迟迟反应过来,回头望向与少女走着相反方向的许光。
衙门禁间没设在地下,通行的两侧墙面上各留着道用于通光,通风的细长口子。
颇有慵懒节奏的脚步声徐徐传来。
许光玄衣白带,闲散行走在这本该死气沉沉的禁间中,脚下细长口子透出的日光,如薄金般,化成长条,撒在冰冷石面。
……
日近黄昏
昏黄的日光长条状,落在张媛媛那张妖媚脸蛋上。
许是武捕快心急好色,将衙门手中并无实际证据的情况告诉了她。
因而,此时的她,虽坐在被审问的椅子上,却挺胸抬头,眉眼亦也多了几分自信的气势。
这种气势唬得到绿袍小使,对胸有成竹的许光确是没有效果。
只见许光端坐在椅上,随后不紧不慢拿出张隐约透着墨迹的黄纸,紧接着他抚额,轻叹一声。
“许张氏,听我一句劝,你还是招吧。”
“大人,”
张媛媛盯着许光的眼睛一字一句辩解道:“民妇不知何罪之有。”
“陈张氏,你与继子陈波苟且,算为一罪,后谋害亲夫陈天润,又算一罪,”
许光不惧张媛媛目光,吐字清晰,语气温和道,“此共两罪,你问何罪之有?”
“民妇冤枉,”
张媛媛扶起衣袖,遮盖半脸,以抽泣的腔调哭说道:“大人,民妇冤枉啊。民妇自小就身子不好,久难孕子,您可不要拿不着实际的话来吓我啊!”
“大胆,这是在审问。”
坐在一旁的绿袍小使猛地站起,说道:“快点老实交代,你是如何与继子苟且,谋杀亲夫的。”
“冤枉啊!冤枉啊!”
张媛媛继续保持原有腔调,一边抽泣一边低声说道:“大人,民妇这些年一直本本分分。这苟且继子,谋杀亲夫的帽子不能扣在我头上啊……你们找不到凶手,也不开抓我这弱女子替罪呀。”
对案情真相几乎一无所知的绿袍小使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思考片刻后只得坐下。
“陈波已经招了。”
声音平静,不像是审问犯人,像是叙述结果。
说完,许光将黄纸举在半空,投入禁间的日光下。
“这是,他的供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