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还装什么?在这个没有人认识我,也没有人在乎我的地方!我开始不由自主地随着音乐狂热地跳动着,不顾自己大汗淋漓。
直到,我别在腰带上藏在校服底下的手机,开始猛烈地震动。
我条件反she似的从舞池里跳出去。因为我和田丁丁说好,如果今天老班去查人数,一定要帮我说个谎。
果然,当我在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察看短信息,田丁丁的名字,就随着那一只一只的小翅膀跳出来。
"你什么时候回?"
"老班来了,怎么办?"
最后是一条:"我对他说今天傍晚你妈来接你回家了,具体为什么我不知道。"
我在心里咕咕笑,她这辈子还没见过我妈呢,没想到这个小妮子,平时看起来老实巴jiao,说起谎来,还着实有一套。
当然,这和我平时勤学好问谦恭有礼成绩优异,在老班心里建立起了良好的形象,也有莫大的关系。
我短信回她:"谢谢你丁丁,我爱死你了。晚自习后我会回宿舍。"
她很快回了一条:"那就好。注意安全。"
我看着那条短信,不知怎么地愣了半秒,才把手机重装回口袋里。
然后,我就站在舞池旁边等周楚暮。
一曲终了,他才终于出现,诧异地看着我:"怎么,玩得不痛快?"
"很痛快。"我对他笑着说,"不过,我必须回学校了,太晚了会进不了宿舍。"
我听见他低声地说了句:"靠。"但我装作没听见。
"你不送送我?"我问他。
他犹豫了一下,我知道,他大概是在考虑值不值得为了我错过下面jīng彩的节目。
可是最后,他还是把烟头用脚底踩灭,恶狠狠地说了句:"走。"
我们走出酒吧街,外面的风很热,周楚暮一边走一边撩起衣角扇风,那模样不是一般地粗俗,也不是一般地,让我感到安全和放松。
"就到这里了。"可是我们并没走出去多远,他就忽然停下脚步说,"恕不远送。"
我也停下来,看着他:"你就不怕我自己回去遇到流氓?"
他嘿嘿笑,指出我的错误:"有比我还牛bī的流氓吗?"
这一句,莫名其妙地让我飞红了脸。为了掩饰我的小尴尬,我也不再和他争论,转身就走。
"连再见都没一句?"他在我身后喊。
我头也不回地答:"没有。"
然后我就一直往前走,我忽然间觉得很委屈,而这委屈并不是因为他不肯送我。现在想来,我委屈的是我以后的命运,那一个晚上我似乎已经预感到将来的日子里我为了周楚暮要牺牲掉的一切,金钱,身体,青net,尊严,在我和他即将展开的关系里我将不再是一个尊贵而gan净的女孩,而是一个丧失了所有只求他一线温存的小乞丐,也许做乞丐就是我的命运吧,从于根海那里乞求金钱,从周楚暮这里乞求爱。
是的,即使在那时,我就预感到了这一切。
可是,我不想折返。我喜欢急坠落,那感觉就像我小时候所神往的飞翔。这种快感,若非和周楚暮恋爱,我一辈子也许都无法体会。
所以,当我听到周楚暮从身后追上来的声音时,已经没办法再挪动我的脚步。
他轻而易举就把我的身体掰回过来。
"你,以后想清楚再来,"他忽然说,"你不属于这里,你自己知道不?"
"那我属于哪里?"这一下我好奇地问。
"你属于&he11ip;&he11ip;"他好像真的很费劲地在想,想到山穷水尽,他忽然自认为灵光一现的说,"你&he11ip;&he11ip;属于科学家,居里夫人。"他为他的"博学多识"而感到有些得意,好像一点都没觉自己说了一句多么狗屁不通的话一样。
我忍不住笑起来。这一笑我就收不住,哈哈哈哈好像jīng神失常般,连自己听着都有一丝诡异。看来我真的装得很成功。我把自己装成了千金之躯的大小姐,装成了心地纯洁的美少女,装成了循规蹈矩的优等生,就连周楚暮都认为他的"妹妹"将来会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科学家。
"笑什么?"他好奇而着急的问,"居里夫人,你在笑什么?"
我忽然停止了笑,看着他很认真的说:"笑可笑之人。"
"谁是可笑之人?"他愠怒的说,"你在笑我?"
他的自卑感又一次作祟,这是我最不能忍受的,我简直要急得跳脚,打了他一下,说:"不跟你说了,我要走&he11ip;&he11ip;"
走字还没有说完,他一把把我的手用力扯过来,狠狠地按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