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太监怔怔地望着他身影消失在回廊的那头。
悲怆的老脸上,忽然淌下了两行浊泪。
次日,萧容荒在早朝大殿外的丹墀玉阶上见到司南王。
“王爷,”
他拱手行礼:“这么急,皇上还没到呢。”
司南王哼了一声,并不回礼:“圣上召见,告辞。”
萧容荒并不为意,司南王乃皇帝的皇叔,先帝驾崩之时,在那场残酷的宫闱争斗之中,他站到了太子那方,结果输得一败涂地。容德帝掌权之后,随即把他谴出了京,封了一个司南王,远远地配到了南疆。
那场兄弟手足间血淋淋的杀戮啊,萧容荒垂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在自己的手上,染了多少血?
他一心护得成德登上了帝位,怎会不知皇帝心狠手辣,伴君如伴虎。只是,这一切,均是他甘愿,皇帝心宽仁慈,从来不愿意任何一个兄弟手足死,那么,就由他,处理干净罢。
只是这位司南王,曾救过先皇的性命,因此他一力挽回,才将他的性命保住。
只是如今,他竟不死心,此次上京,竟纠结了大量昔日旧将和太子党余党,欲图起兵谋反。
昨日皇上已经下了密诏,他今日——今日,手上的血命,又要添上一条么?
今日的太阳有些猛烈。萧容荒站了一会,觉得头有些微微的晕,心口也有些闷痛,忍不住喘了口气,只好默默地运起内力,抵挡着身体传来的不适。
他站了一会,终于见御前的小禄子走了出来,对他悄悄比出了三个手指。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冷冷地吩咐:“冷霜!”
身后立即出先了一名黑衣男子,“通知杨大人,可以行动,备马,去王府!”
萧容荒赶到时,重兵早已包围了王府,都统领杨文寅迎上:“候爷!”
萧容荒一边查看四周的情况,一边问他:“现在如何了?”
“大部分的逆将已被擒获,但仍有一部分固守府内,这些人武功高强,应是司南王的死士,手法毒辣,他们死守着府上的每一处,久攻不入,属下无能,未能突破。”
杨文寅说话间,又是一位强攻入内的将士的尸身被扔了出来。
“哦,”
萧容荒应了一声,淡淡地道:“我进去看看罢。”
“候爷,万万不可,”
杨文寅劝阻:“候爷身份尊贵,岂可以身涉险?”
“杨都统,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我都不过是为皇上办事而已,何来的尊卑。”
他轻轻往前踏了一步:“你等在外等我消息。”
“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