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真相,苏芳本想鱼死网破,却不想家里人早有准备。
都是一家人,谁不知道谁啊。
正因为苏芳清楚自己的父母和哥哥们都是什么样子的人,知道他们最是会权衡利弊,也知道自己的价值,所以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他们“吃烙饼卷炸丸子,架炮往里打”
的对象。
她可是家里唯一的大专生!未来是能分配到机关单位上班的人,怎么能嫁给刘淮那个丑陋又年长的二婚男呢!
苏芳想不明白:这明明都说好了,是要把大姐苏盼找回来,让她嫁过去的,怎么突然就把人选换成了自己不说,还背着自己先把结婚证领了呢!
“你们这是在犯罪!”
苏芳在得知真相后,气得形象不顾,指着全家人的鼻子骂道,“你们当我是苏盼那个软柿子能随便你们捏?别妄想了!她能被你们忽悠下乡插队,不代表我能学她也当傻子似的嫁给刘淮!”
苏芳破口大骂道:“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不就是图刘怀给的彩礼钱,还有他捏着我哥把柄的事儿吗!我把话撂着,现在赶紧去自,把结婚登记给我撤回来!不然的话……”
威胁的话还没说完,苏芳就被向来疼爱她的母亲李槐花捂住了嘴,又被一直爱溜须奉承她的大嫂刘晓梅桎梏住了双手,推搡进了房间。
还是那句话,都是一家人,谁不知道谁啊。
在苏芳了解他们本性的同时,他们也摸透了她的心理。
——看似天真无邪,实则包藏祸心,一肚子坏水却还爱扮好人。
所以,没等苏芳把事情闹起来,她就已经被锁在了房间里。
……
“芳芳,木已成舟,你还是早点认清现实吧。”
大嫂刘晓梅站在房门口,看似苦口婆心,实则威胁十足地说道,“爸妈还有你哥他们都觉得不能纵容你继续任性了,所以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嫂子再劝劝他们放你出来。”
刘晓梅长得一般,可说话声音很好听。
但显然,在此时此刻,再好听的声音也没办法让被关在房间里并且已经整整两天,只喝了几口水几口饭的苏芳平静下来。
她拼命地拍打着房门,用早已经嘶哑的声音恶狠狠地喊道:“刘晓梅你个贱人赶紧放我出去!我要回去上学!我不要和刘淮结婚!你们背着我登记的结婚证根本不算数!”
这样的话,苏芳今天已经重复了无数次。
刘晓梅听着她无力又虚弱的声音,什么都没回答,只无声地笑着,尽管屋里的苏芳看不到,但她的笑容里也充斥着令人不适的嘲讽。
如果有人问,她在这个家里最讨厌的人是谁。
那毋庸置疑,就是苏芳。
她厌恶苏芳面对自己时永远高高在上的不屑语气,嫉妒她能够生活在城市里的家庭背景,愤恨她能够考上大专,未来能拥有更美好人生的机遇……
明明她和苏芳是同岁,可凭什么她就得百般心计,靠未婚先孕才能嫁进来却还不受待见,随便一个人就能使唤她、辱骂她,而苏芳却能随心所欲地享受生活?
听着苏芳的叫嚣,刘晓梅放大了她的笑容。
还想着上学?呵,她倒是要看看,已经板上钉钉领了结婚证的苏芳在正式嫁给刘淮以后,还能不能继续上学!
……
“你想要上学?”
“我就是听说学校有旁听生的名额……”
在九月学期即将开始的这一天,苏盼难得拘谨地敲响了宋玉书的书房,向对方表达了自己想要在工作以外的空闲时间去学校旁听的这一想法。
苏盼认真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今天过来找您提这件事,也不是想让您帮我安排,只是……我其实就是想问问您能不能允许我在业余时间去学校里旁听。当然,教授您放心,我保证不会影响我的工作,不管是照顾您的生活起居,还是一日三餐和家务活等工作我都不会耽误!”
“这点你不用解释。”
宋玉书摆了摆手,“这段时间你对待工作的态度我都看在眼里,我也相信你的人品不会这样。”
“那我报名旁听生这事儿……”
看着苏盼希冀的目光,宋玉书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知道苏盼当了十年知青,可也清楚知青插队时的环境与氛围;她觉得苏盼愿意学习是好事,自己也愿意肯定她的行为并支持她,只是……
宋玉书是老师,要负责的不仅是她教的学生,还有更多愿意学习的人,所以在考虑到苏盼的经历和自身素质后,她思索片刻,开口说道:
“只是……小苏你想要参加高考吗?如果你是想高考的话,那我建议你先不要直接就去大学里旁听,最好先买些基础教材,测试看看自己现在所处的水平以后,再决定下一步该朝着哪个方向努力。但如果你不参加高考,只是想利用业余生活提高自身素质涵养的话……”
说到这里,宋玉书没继续说下去,似乎是想等苏盼回答后,她再以此作为依据,为不同的回答,给出相对应的看法与建议。
“我……”
苏盼讷讷起了个开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曾经对高考充满了希冀,将其视为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可接连两次的高考失利,和回城后所遭遇的种种,以及最后为了生存而漂泊、流浪的经历,都让苏盼意识到——她从来不是天之骄女,甚至连做一个普通人都差点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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