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天坐着,把刀横放身前,他先回味一下前尘往事,加深一下过往的记忆,最后才长长一叹,说出了他的故事。
锦天,曾经充军——六年。
六年时间,他一直在边塞军中,是军中的底层。什么苦活,累活,危险的事,往往都是他们的。
而各种赏赐,却没他们的份。
在军中,锦天最常做的,就是当军前哨探,这是士兵消耗最多的危险职业。
每次或大,或小,不大不小的战争,往往一开始最残酷的,就是双方尖兵哨探的相互绞杀。
你抓我的舌头,我抓你的俘虏。
你杀我的前锋,我打你的尖兵。
小则几人十几人,大则几百人的战斗,没人会在意这些底层兵的消耗。
在这种激烈,残酷的战斗下,锦天能够活下来,除了他的本事,他的宝刀,还有就是运气了。
有一次,那是他入军中三年时了。
已经习惯了军中的规矩,也有了一批生死相依的好兄弟们。他们一起吃喝,一起战斗,一起唱歌,一起欢笑。
虽然生活很苦,但他们经常苦中作乐。
甚至让他觉得,当兵从军也是一件不错的事。不出来当兵,怎么认识现在身边这些兄弟们呢?
不在军中,是不会理解袍泽之亲的重要的。
那个时候,锦天已经积功升职成了一个小队官了。
虽然升职,但困难危险的任务,仍然没跑。还是那么多,那么频繁。
当时他接到命令,带着小队随军追杀一支北莽小部族兵。
这是一支小规模的北莽族兵。
是的,北莽已经不似从前,它已经从一方大国,变得对罗国没有什么威胁力了。
曾经经常侵略入寇的北莽军,已经虚弱的不停北遁。
受不了北部冰雪天生活的北莽人冒险南下。结果就成了罗国游军的袭击目标。
当时,锦天如往常一样,把北莽人像牛羊一样驱逐着。
草原的硬汉十分顽固。
他们拼死反抗。
可兵器,甲具,士兵组织力,战斗力的差距,让锦天像割草一样,把他们给杀了。
不时冲出来一顿箭射。
或是突然打一个侧袭。
北莽人像一块肉,被一刀刀的削弱。
他们逃无可逃,去无可去,就算是想回到北部冰雪地,也是办不到,锦天他们,是不会允许军功这么从手心溜走的。
他们这些底层军兵,想要吃好一点喝好一点,拥有一丁点微不足道的奖赏,就只能用别人的命换自己的军功。
很多事,是没法子的。
它无关对错。
只是利益。
北莽人走投无路。
他们终于哭了。
这个小部族带着哭声,进了一座荒山的山洞子里。
这是一座荒山。
未想山洞子里却挺大,这里面,怪石嶙峋,钟乳倒悬。
洞壁更有大大小小一个个的眼子。
锦天率军跟了进去。
现北莽人在里面举行了一场祭祀。
当时锦天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后来知道了,晚了。把人逼急了,那人就有可能选择和你同归于尽。
北莽人把一个女人盛妆打扮。
在一场隆重仪式后,一个祭师一刀把女人捅倒在供桌上。
随后,一群怪蛇出现了。
这是一群,拥有一对小手的怪蛇。
它们大约一尺长左右,身体不是很长。
但在此蛇的头下,有两只细幼短小的像人类一样的小手。
这种有手的怪蛇,能出婴儿一般的叫声,从壁洞中游动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