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失言。”
她们相继压低了声音,似是怕惹出是非,便划着船远离。
但她们的话,到底是被兄妹俩听见了。萧妙磬心里一酸,望着萧钰淡然自若毫不受影响的姿态,心里却是更酸涩了。
她忍不住在心里埋怨那几个女子,她们摇橹的声音渐行渐远,却仿佛一声接一声的撕扯萧妙磬的耳。
背后议论人非,算什么?
《南海闻》算是看不下去了,萧妙磬合上书。
萧钰却是递了个水袋给她,“音音,喝点水。”
“大哥……”
萧妙磬推了下水袋,“我不渴,大哥你喝吧。”
萧钰莫可奈何,“音音这是生气了。”
萧妙磬红唇微嘟,“大哥这话说的,像是你惹我了一样。”
萧钰轻笑,他将水袋收回,拍着萧妙磬的手,以安抚的口吻道:“不必将她们的话放在心上。”
可是她做不到。
那些女子虽然走远了,可她们的话语还像是不散的阴魂般,始终纠缠萧妙磬的心。
她和大哥只是出来泛舟,大哥都会被人指点。那么,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又有多少人用着惊艳而惋惜、甚至如同看异类的眼光看大哥?在她不知情的时候,大哥又遭受了多少闲话?
都是因为她,如果大哥不是为了救她,就不会……
想到当年,一股充满腥气的不甘填充了萧妙磬的心。
那群奇怪的人,他们在雀翎上涂抹毒。药,以雀翎杀人。
那些人全都身着黄衣,来无影、去无踪。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袭击落单的她和萧令致?
更关键的是,他们所涂抹的那种毒。药,为什么就无人识得,无人可解呢?
“大哥,要是我们能知道当初那群黄衣人是谁,就能想方设法找到他们,为你解毒了。”
萧妙磬定定道,说罢又神色一黯。
可他们是谁呢?
为何这么多年过去,世间都未曾有关于他们的消息流传呢?
时间在泛舟里悄然流逝,天将黄昏,湖畔的垂柳枝干柔软,垂下亭亭玉立的姿势。
一道残阳如火,头顶是江东温软的胭脂粉色。
建业宫,忍冬。
萧令致的住处。
萧银瓶一袭翠绿的百花曳地裙,在萧令致面前走来走去。她心情不佳,整张脸上都洇着嫉妒的潮红,向萧令致抱怨:“大哥才回来建业,就带萧妙磬出去玩。长姐你瞧瞧,大家都是庶出的,怎么萧妙磬就这么得大哥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