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岁寒认死理,横竖说不通,咬死了喊,&1dquo;不要不要,我才不要让皇上娶别的女人!”
&1dquo;胡说八道!你还真能独霸了后宫不成?”太皇太后动怒,荣王连忙抓着女儿道歉,惹太皇太后语重心长,&1dquo;要说你真是不开窍,你是必然要做皇后的,待她进了宫,再尊贵不过贵人昭仪,能高到哪里去?到时候还不是任你拿捏?”
张岁寒这下想开去,终于满意。
太皇太后却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大长公主,问:&1dquo;如何?我儿可是要保那顾家的女儿?”
大长公主道:&1dquo;女儿自然是随母亲意思。”
太皇太后道:&1dquo;后宫的事qíng,你不要管。”
大长公主的目光掠过荣王,唇边挂着意味不明的笑,点头道:&1dquo;是,女儿明白。”
送走了张岁寒,又听太皇太后不知几何,悲从中来,长叹道:&1dquo;怪只怪你皇考皇兄走得太早,留下咱们孤儿寡母守着这份天大的家业,本以为三十年,总算从后宫的纷争里熬出头来,谁知我儿衡逸早早去了,连子嗣都不曾留下,这才白白便宜了那废太子的儿子,却是个好命的,原本不过一块衡南那荒山僻野似的封地,转眼间执掌天下,好大的便宜!却是乘着哀家白人送黑人的苦楚————”
大长公主劝道:&1dquo;母后当心身体,无论如何,陛下也是自家人,母后何苦计较许多。”
太皇太后冷哼道:&1dquo;自家人?你将他当做自家人,他却是将你当做吃人的魔头,杀人的利刃!原本多讨人喜欢的孩子,谁知长大了却是个忘恩负义不识好歹的东西!还没亲政呢,就想着把哀家这个老婆子一脚踹开,什么话都不肯听,你舅舅不就是占了几亩地吗?一家人何苦计较许多?再而幸有你家镇国公撑着朝廷,不然这些年他的皇位怎能坐的安安稳稳?你且看着,不过三五年,必然要动镇国公。”
大长公主道:&1dquo;多谢母后教诲,女儿记下了,但朝堂上的事qíng自有陛下与朝臣们做主,女儿也管不了。”
&1dquo;就知道你是个吃里爬外的,半点忙也帮不上。”
大长公主斜睨故作镇定的荣王爷,轻笑道:&1dquo;母后自有贵人相助,女儿无用,愧对母亲。”
荣王爷擦汗,左顾右盼。
后宫寂寞呵。
那日头沉了,她家傻儿子还在看着晚霞火烧,兀自悲戚。单纯的可爱,倒不像是她的孩子了,她曾经竟是那样千万般污浊。
庭院深深深几许,似心海沉默无底。
而顾南风在街上gan掉一瓶二锅头才敢往家走,顾夫人这里狂风骤雨,五雷轰顶,一见她回来便手执家法,劈头盖脸一顿猛抽,任谁都拉不住,顾文博前来叨叨,一个劲说今时不同往日,女扮男装的事qíng以后再算,现下顾南风是顾家大贵人,切切打不得,谁知到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夫人一板子抽得扑地,握了握顾南风的手,嘱咐她自求多福,便跌跌撞撞跑出去,嘴里念叨,&1dquo;我没计较你大变活人,一会子儿子便女儿,你倒先抽起老爷我来了,我在这家里还有地位没有?”
顾夫人即刻仍一只汝窑瓷花瓶出来,哗啦啦一声脆响,裂在顾文博脚边,这下话不敢多说半句,一溜烟跑得不见人影。
顾南风这几年养尊处优惯了,抗击打能力严重退化,被抽得满屋子乱跑,只喊着女王饶命,女王饶命,但别看顾夫人平日里不过绣绣花整整人,到底是将门虎女,体力惊人,追着顾南风从屋里跑到院外,竹板子挥得虎虎生风,一个时辰下来不带喘,实乃巾帼英雄,女中豪杰。
正房里的丫鬟仆妇全体歇菜,一个个像是刚跑完马拉松,动弹不得。顾南风累得想哭,索xing跪下求饶,死就死吧,
天知道她娘真身是级赛亚人,经历过漫长的追逐游戏,依旧臂力惊人,抽她抽得毫不留qíng,绝不徇私枉法,仿佛是拿一块猪rou练手,丁点儿不心疼。
&1dquo;你这祸事jīng!镇日里自以为是,胡作非为,到最后还不是家里人给你善后?你说你从小到大除了吃喝拉撒睡,哪一件自己一个人做成过?无非是仗着自己个比旁人多了点小聪明,便四处卖弄起来,真当自己是盘菜了?你说说,顾南风你说说你自己除了惹祸还有点别的什么能耐没有?让你娘我也开开眼界!”
顾夫人一边问话,手下去不停,咬紧牙关对待阶级敌人一样狠狠抽打她。
顾南风咬着唇硬挺,不肯说话,这幅宁死不屈的大义模样却让顾夫人愈加愤怒,左手抽累了换右手,有手抽累了双手一起上,总之就是今天不打死了顾南风不罢休。
&1dquo;你知道皇宫是什么地方?说是吃人不吐骨头还是抬举了它,但凡沾了点边的,哪一个能善始善终?你自己不要命不要紧,不要害了整个顾家陪着你去死!不知所谓的东西,看见你就有气!你无非是投胎好,生在顾家,锦衣玉食荣华富贵,顾南风你想想,你若是生在普通农户家中,还容得你如此放肆?怕是连肚子都填不饱,还能惹出什么祸事来?无非是赔掉一条xing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