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很尴尬地站着。
男人冲他勾勾手:“上来,我有问题要问你。”
段灼不明所以,略皱起眉:“就这样不能问吗?”
那人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只扔下两个字:“上来。”
蒋随被这中气十足的嗓门吸引了注意,在水里像只企鹅一样,缓缓划动,靠过去。
段灼爬上岸,身体不停往下滴着水,拢了拢头问:“怎么了?”
男人的目光毫不避讳地打量着他,就像打量橱窗里的一件衣物,很直接,且带着些许欣赏的成分,这让段灼感到很不自在,往后退了一步问:“到底干什么?”
“你有一米九五吗?”
男人微微抬起一点目光,问。
段灼答:“差不多吧。”
“脚掌很大,有四十六吗?”
这问题要是熟人问,没什么奇怪的,但眼前是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人,段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问这做什么?”
“肯定有。”
那人自己替自己答了,更急切地说,“你把手掌摊开来给我看看。”
蒋随爬上岸,冷得直打哆嗦,刚好看见段灼向男人摊开双掌,那人嘴里念叨着“很好,很好,手指还蛮长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看手相。
“你有时间吗?跟我们队里的人比一场。”
男人的神情看起来很兴奋,也很期待。
段灼却说:“不好意思,没时间。”
蒋随与他并肩走回浅水区,好奇地问:“为什么不和他们比试比试啊?我刚才看你游泳了,度快,说不定能赢过他们。”
段灼似笑非笑:“赢了又怎么样呢,他们是专业的游泳运动员,我一个业余爱好者跑过去踢馆,有些不像话吧,我早就已经过了那个中二的年纪了……不对,是从来没有中二过。”
明明才十六岁,却说着这样看似老成的话,蒋随忍不住想笑,如果按段灼的说法,想赢就是中二,那他简直就是中二界王者。
而实际上他并不认为想赢,去赢,就是中二病,这只是一个人天生的胜负欲,这种欲望每个人都有,只是有的不那么强烈,有的强烈到疯魔的地步。
他的教练曾经就说过,能拿奥运冠军的,一定都是疯子。
蒋随悄悄凑到段灼耳边:“你是不是害怕输给他们丢人啊?”
段灼看了他一眼,好像有些不屑的轻嗤一声:“随便你怎么想。”
嘴上说着不想比,但是到了周五,班长在课后统计运动会参赛人员名单时,段灼还是给自己报了个游泳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