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判一砸嘴道:“这你可难倒我了。事涉皇宫后闱,我这等微末外官哪能知晓?”
良久后,柳无恙才轻声一应,“……唔!”
王通判惋惜道:“靖王已伏诛,身为靖王母亲,想必那位妃子下场也不堪看!”
柳无恙头遂垂得低低,不辨神色。
林郞中拿着书好了方子离了诊案,一面抓药,一面闲聊。
“若没这么一出,我若为官定拜于靖王麾下,披肝沥胆,效我犬马之劳。”
王通判神色立时一惊,忙轻喝:“林郎中慎言,莫引杀身之祸!看眼下这局面,太子之位非安王莫属。”
林郞中抓药的手一顿,“我于上京一呆十年,闻听靖王可于乱军之中生擒敌酋,是何等恣意飒爽之人?与那安王一比,当真可惜!”
朝政局势、天子家事,宋卿月全然插不上嘴。
好奇心被林郎中勾起,她不觉便问出了声,“听林先生之言,似乎那靖王颇有才能,可安王怎么了?”
王通判被林郞中这番话说得坐立难安,又听宋卿月提及二皇子,忙道:“打住打住,莫再闲议天子家事!”
宋卿月以绢掩嘴,尴尬一笑。
王通判又道:“这两日府衙忙得不可开交,我抽不开身,望林郞中多予两日药。”
一想到两日后便有皇家仪仗经过,宋卿月好奇的心还是按捺不住,“那位安王会行经哪条街?我想见识见识皇家威仪。”
王通判道:“郦阳城正阳大街,一看可以,但小娘子切莫扰了仪兵!”
“嗯,王通判放心!”
宋卿月轻道。
目送王通判拎着药上了馆外的马车,宋卿月一扭头,见柳无恙还碾着那份药材。
药材碾成粗段即可,柳无恙愣将药段又碾为齑粉。
林郞中一低头也见了,提醒:“柳兄,可以更换药材了!”
柳无恙这才回神,无声将药碾里的碎渣盛出,又放入整段药材,接着闷头碾起。
宋卿月热诚相邀:“林先生,可要一同前去看稀奇?”
林郞中兴趣乏乏地收整着药柜,淡道:“我想一见之人已不在人世,那人我不想看。”
宋卿月不解一眨眼,“听王通判所言,安王早晚是我上唐国的皇帝。先生若考取了功名,不还得为安王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