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归一,你似乎捡回了一个烫手山芋。”
被家入硝子轰出实验室的五条悟好像没事人一样,在隔壁的会客室里把一叠资料扔在桌上任由星野归一皱着眉头捡起来一张一张地看。
一个多小时前,收到老朋友的求助电话后,五条悟立刻把还在上课的两个学生布置了一大堆课堂作业后就跑了,剩下两人面面相觑。
五条通过交警部门的内部关系调到了相关时间点的监控,现虽然当初那条街上的监控设备虽然被一道“野生的”
落雷给刚好劈坏,连带着周遭的电压线负荷过大当场烧断,以至于一个街区瞬间没了电而监控摄像记录是存在延时送的情况,因此星野归一骑车撞人的那一幕证据就被劈没了。
不过可疑的事情随之而来,根据对周边地区的监控摄像进一步深入调查,五条悟敏锐地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个人。
“宫野志保,她的个人资料少得可怜,目前唯一能确定的是她早年毕业于美国的某所大学,擅长生物医学、化药研究这几块。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平平无奇的天才科研少女,然而我们并不清楚她毕业后供职于哪家公司或者科学实验室,在哪个国家生活居住,又是为何会年龄缩小到与之前大学毕业照上所截然不同的地步。”
“更详细的情报还要后续搜索,当前能找到的资料就那么多。”
五条悟坐在会客室的沙上,身体前倾,双手十指交叉,不急不缓地背着资料上的信息。
“虽说一个人的逆生长可以有驻颜效果,但你的这位小张同学根本是驻颜过头了吧”
他咧开嘴玩世不恭地笑起来,“真想向她讨教一下重回童年的秘诀呀我听家族里的老人曾经说过世界上有种能够许愿的妖怪,如果帮助了它,它就会让你重回童年青春时期哼哼,也不知这位宫野小姐是不是这类情况。”
星野归一平静地听着,眼睛的视线长久地停留在毕业照片上那个穿着黑色学士服、外貌身形绝对不是8岁儿童的年轻女性的面孔上。虽说那时候的宫野志保依旧是茶色短的型,但那双翠绿的眼眸却一片暗沉,宛若死人般毫无生气。
不过也难为五条悟能够在东京雨夜的无数街道人影监控拍照中注意到唯一一个逃命的正确答案。在那之前,他可是没有亲眼见过这位宫野志保小姐本人的。
红咒术师放下了资料“那么你的六眼看出了什么吗”
“没有,我刚刚把她提起来晃荡了一下后更加确认宫野志保就是个普通人,身上没有任何诅咒或者咒力存在过的痕迹。”
五条坚定地给出答案。
“那就很有可能是科技类或者异能类的效果。”
星野归一遗憾地说,“可惜,小张现在已经是个失忆儿童了。我们也问不出什么真相来。”
银白色短的青年此时歪了歪头,像是试探着什么的那样开口“不如交给我”
“你要审讯她”
星野归一猛地扬起眉毛,表示出某种没说出口的强烈的不满,“无论结果如何,都会惊动那群老混蛋的。”
“那有什么,反正高层一定很喜欢这样的实验他们会支持我的。”
“五条,我耳朵出问题了吗,你要高层的支持做什么”
“哈你这话说得多傻啊,那群烂橘子是否支持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关键是我个人很感兴趣。难道归一你就对所谓的返老还童、永葆青春丝毫不感兴趣”
说到这里,五条悟露出了一个稍显恶意的、挑衅般的笑容。
“哦哦哦,我忘了归一,你这家伙最喜欢没事死一死,然后隔上一段时间再回来,好显得比我们更年轻。所以你当然不会对宫野志保身上的现象有太多好奇”
呼
燃烧着赤炎的铁斧猛地从沙对面劈来,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度。剧烈高温的热风吹拂得桌面上的纸质材料开始出现泛黄枯的痕迹,然而五条悟端坐在沙上巍然不动,任由那柄时刻燃烧着熊熊烈焰的斧头无限地贴近于自己的脑门却再也推进不了半寸分毫。
“哦这就恼羞成怒了吗,我的朋友啊。”
五条悟略微地抬起头,以至于那把卡在无下限术式上的燃烧铁斧也跟着被迫抬起了几分高度,由于他戴着眼罩,让人看不清那黑色布帛下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眼神。
只是火光倒映在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面前的星野归一眼中,映衬得她那双赤红的眼瞳更像是灌满了鲜血的色泽。
“你要我说几次,五条。”
星野归一的左手不知何时化作了那把燃烧之斧,神情无比森然道,“我不喜欢死亡搁浅带来的副作用,复活时间不断增长让我与整个世界的时间逐步脱轨但我也不得不接受它。”
“你何必挑衅我”
她冷冷地问。
尽管脑袋上硬顶着一把正在熊熊燃烧的斧头,然而五条悟还是扯出一个仿佛不知寒暑温度变化的无辜笑容。
“因为归一你刚才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而对我生气。”
“”
火焰骤然熄灭了。
铁斧化作了完好无损的左手,衣袖丝毫未损,仿佛刚才一切都是幻觉。
“臭傻逼。”
星野归一难以置信地扔下一个词,转身而去。
坐在再无他人的会客室里,五条悟单手捂着脸,毫无征兆地放声狂笑起来。
在把小张开车带回去的路上,坐在后排的小姑娘忽然问她刚才是不是跟那个白毛大叔吵架了。
“没有。”
星野归一到现在还无法理解那个疯批竟然跟一个陌生小姑娘争风吃醋到甚至不惜踩自己雷点也要激怒自己的地步,至于这个行为背后的逻辑和原因根本不必去思考。
如果你按照疯批的行为逻辑来思考问题,那么恭喜你,等想清楚后你也成疯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