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信息已经过去三天,没有等到任何回答,温故定定望着手机屏,眼底闪动晶莹剔透的光,他感情充沛,不论伤心快乐都要掉几滴眼泪。
徐姐叉着腰,正准备指着鼻子骂他,但看到温故鼻尖和眼眶粉粉的,又可怜又纯真,像个被欺负狠了的小兔子,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陈总的心真够狠的,明明知道现在风口浪尖上,明天那些如狼似虎的记者恨不得把你吃了,还让你去走秀,为了榨干你身上的热度,真是连人性都没有了!”
徐姐愤愤不平。
温故认认真真地说:“没关系的,都怪我,给公司添那么大麻烦。”
“这能怪你?商则一直和你搞暧昧,他拿你当什么人呢!这件事你才是受害者!”
徐姐越说越来气,“你自从遇上他都在网上被骂成什么样了,他连一句澄清都没有,还说什么喜欢你,我看他就是个……”
“徐姐。”
温故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徐姐瞪了他一眼,“你就维护他吧!你知道韩昭下一部戏是谁投资得不?”
温故瞪大弧圆眼睛,湿漉漉的眼眸在灯光下像蒙一层灰。
徐姐狠下心说:“商则的公司投的,他明知道在星程公司,你和韩昭唱对台戏,这个时候要是拉你一把,你也不至于被解约,可他就是给你的竞争对手投资!”
话音落下,电梯里沉默许久,温故低下头揉揉鼻尖,“我知道了。”
徐姐无奈地摇摇头,温故这个个性,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以后可怎么办啊?
大街上月明如昼,正值中秋节,星程公司地处市区,沿街的商家搭起花灯台,来往的路人热闹非凡。
温故母亲几年前病逝,父亲有了的妻子和孩子,一家人去外地度假,所以今天不用回家,温故重重叹口气,
一只肉呼呼的小手伸到面前。
小姑娘捧着一张圆圆叠纸,脖子上挂着人二维码收款牌,旁边有个地摊,电子孔明灯2o一个。
生意冷清,现在没几个人信这些。
徐姐大老远看到温故拿着手机扫二维码,紧赶慢赶小孩已经溜之大吉,她哭笑不得,“你看不出是骗子?”
“我知道。”
温故坐进副驾驶,“她说能许愿,特别灵验。”
“你啊!就是看她可怜吧。”
车行驶上道路,徐姐才想起来,“你刚许了什么愿?”
温故低头笑一下,两颊酒窝深深,“我想成为龙傲天。”
一出场就天下无敌,什么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只要喜欢的人,就会无条件爱上龙傲天,无论做什么,都会被人信赖臣服。
而且龙傲天天赋异禀,样样拔尖,不像他这样,被公司踢出门外的过街老鼠。
不过愿望,只是愿望而已,温故说完就没当一回事了。
……
玄月宗门,乃是三大顶尖的宗门之。
掌门紫衣真君当世修为最高境界,座下七座山峰,七名弟子亦是在修真界的个中翘楚。
此时此刻的千鹤峰上大雨如注,如同玉珠敲打屋檐,升腾起的水汽如烟如雾,疾风吹散碧绿松叶,落在湿漉漉青石板地。
漫天飘渺雨雾之中,一道孤挺直的背影跪在九重石阶上,面前一座高耸楼台拔地而起,半嵌入万丈青山,如同鬼斧神工,这道身影在雄伟的宫殿前若沧海一粟。
玄黑云纹袍子湿漉漉裹在他身上,显得双肩挺拔刚劲,仿佛悬崖上的劲松。
刺目血迹被大雨冲刷成淡粉色,顺着他的膝盖流落,竟是跪在尖锐的荆棘木上!
湿透衣衫贴着肌理结实的脊背,透出纵横交错的鞭痕,微微凸起,不忍直视。
执鞭人手法精湛,打得皮下出血,却没有让皮开肉绽,一般的疮药治不了,只能忍耐剧痛。
大殿之中三座铜制香炉烟雾袅袅,千鹤峰上的弟子盘膝打坐,一个个谈笑风生,仿佛看好戏似的围观跪着的男人。
“挨了十戒鞭,我亲眼看着师父抽的,愣是一声没吭,元九渊可真是抗揍!”
一个弟子绘声绘色地描述,千鹤峰的重真人性子严厉苛刻,戒鞭抽弟子那是往死里打,平常人挨三鞭要躺三年五载,元九渊来宗门三年,挨了不知多少次,魔族的孽种命就是硬。
“这次又是为什么?”
“天道峰的一位师兄险些被他打死,只因为师兄说他娘不知廉耻,和魔族妖人媾和,这不是事实嘛!”
“你们有所不知,那位师兄慕恋滕紫芝。”
听到这名字,师兄弟们露出了然笑容,滕紫芝是修真望族的千金,从小修行天赋凡,进入玄月宗后拜入紫衣真君的水镜峰门下,成为真君的嫡传弟子。
紫衣真君已经近百年没有收过弟子了,滕紫芝已是他的关门弟子,这等荣光令人羡煞。
若只是灵根与天资骄人也就罢了,滕紫芝还是一位香娇玉嫩的大美人,一颦一笑动人心魄,玄月宗门不知多少弟子倾慕她。
只可惜滕紫芝幼年便定下婚约,许配给拂晓山庄的元家的少主元九渊,这位少主六岁筑基,十二岁金丹,修真界近千年头一号天才,有望成为一代宗师,没成想——是个魔族的孽种。
魔族来自西域十九重城,族中之人黑红目,走的皆是魔修的路子,以实力论高低,徒弟杀师父,孩子杀父亲,如同家常便饭,人命在魔修眼里如同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