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放开她的手,神情淡漠如玉,未曾有半丝恼怒,轻声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回去了。至于贵公子愿不愿配合治疗,与小希何关?”
“她欺辱我儿!”
“原来这就叫做欺辱。”
如玉面上多了一丝讥讽与几抹怜惜。
从前小希竟与这样的母子相处年载。
沈意面色不由一沉,声音也沉了些许,不再温润如玉,然吐出来的话仍是带上了骨子里的修养。
“你要知道是你儿子以命求见小希一面的,若想他早日康复,就别进去煽风点火了,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明,你若做不到,就走远些吧。”
戈母气极,但又无可奈何,她眼瞧着沈意推门而入,甩手转身离去。
“你怎么进来了?”
程希望着推门而入的沈意诧异。
“该吃药了,小希。”
沈意温声不改,眼里全无第三人。
“他是谁?”
戈也死死盯着面前与程希并肩而站的男人,他从头至尾未曾扫视自己一眼。
怎会没想过如今站在程希身边的男人是何般模样呢?未料竟是这般。
气似远山黛江水,形如卓绝雅青竹。
挫败感扑面而来。
沈意径直走到程希身旁,从荷包掏出药盒递给程希,待程希把药放进嘴里,他拧开保温杯的盖子再将水递过去。
房间里无人回答戈也口中的问题,从沈意出现那一刻起,他们眼里就好像看不见他人了,只剩彼此。
“程希!我问你,他是谁!”
戈也指着沈意,那个遮的严严实实但依旧盖不住一身无双气华的男人。
他再也躺不住了,情绪激动地在床上胡乱挣扎。
程希赶紧上前按住戈也,看着他小孩般胡闹的样子,皱眉道:“我还想知道他是谁呢!”
戈也一把打掉程希的手,怒吼道:“你少诓我,程希!他就是那个男人是不是!”
沈意不顾自己腿疾,快步拉过程希将她护在身后,一言不的盯着戈也,眼里是要吃人的冷意。
戈也不由得身子往后一缩,只觉背脊凉,戾气瞬间消了一半。他看着面前两人郎情妾意,悲凉一笑,觉得自己再没可失去的东西了,既然如此他还有何好怕的呢?
戈也早就注意到了沈意的腿,此时再看一眼,露出个嘲讽的笑容,哼声道:“还是个瘸子!程希,你是没男人要了吗?”
程希冷笑一声,从沈意身后走到他身前,屈身检查了下戈也的腿,淡淡道:“只怕你也要瘸几个月了。”
“程希,你跟他多久,跟我多久?为了这么个男的,你要这么咒我?”
“我今日来不是为了跟你回顾往昔的,你若不想落在什么后遗症,还是积极治疗,早日出院吧。”
“治疗?我是为了谁才变成这副鬼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