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有唐昱这个定心丸在边上,他终于能畅快淋漓地松松筋骨。因此,即使无人与他酣战,他亦是自得其乐地练了半上午的剑。
倘若不是唐昱倚着观景台伸长脖子等着他,估计他还不会停下。
他意犹未尽地收剑落地,收敛起一身的凛冽剑气走至唐昱身边,看到他终于松口气的样子,忍不住摸了摸他脑袋:“你这眼巴巴的样儿,真像是那等郎归的小媳妇儿。”
唐昱登时大怒。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他哪里小了?——不对,他哪里像小媳妇了?
当然,他也就敢在心里叽歪两句,脸上还是得陪着笑脸:“弟子这不是担心嘛,谁让您从太阳起来练到这会儿都不带停歇的,弟子差点以为您又……”
发作了。
申屠坤失笑:“你这是看不起我?修行之人打上三天三夜也是常事,就这么一上午时间,你担心什么?“他摸了摸下巴,“或者,该让你也锻炼锻炼?”
锻炼什么?唐昱莫名其妙。自己还只是一个刚学五行功法的小弟子呢。
此时的他不知道,未来几年的悲惨生活,就是来源于今日的随口两句对话。要是能知道,他一定会看着申屠坤练剑练到吐血也不说一句担心的!
如今的他,只会跟在慢悠悠行走的申屠坤身后,满心想着一会儿要做什么菜去填申屠坤那个无底洞般的胃。
***
倏忽两天过去,又到了唐昱该上学,哦不,是该去坐忘峰听讲学的日子了。
回忆过去两天,真是过得……一言难尽。
从早到晚连轴跟着老祖不说,还得伺候吃喝拉撒——哦,拉撒去掉——幸好老祖这两天不是练剑就是炼药,都能让他逮着机会摸鱼干活,好歹是赶在昨天晚上把兔子挂饰给做好。
当然,先把申屠坤指定要的两个挂饰给做好并呈递上去后,他才开始做的。
想到当时申屠坤愕然的表情,唐昱就忍不住笑。让你个老不修非要布偶挂饰,看你好不好意思挂上去招摇过市!
自觉坑了申屠坤一把的唐昱心满意足,收拾好自己就吹着口哨下山去。
远远的,他刚看到飞行驿站,那边的飞兽就如临大敌般纷纷起立,一身毛发愣是炸出毛绒绒的蓬松感。连守在飞兽边打盹的翁修平也是一脸戒备地望向他这边。
唐昱连忙跟着回头看自己身后。空荡荡啥也没有。他挠挠头,转回来继续往前走。
不过走了几步,飞兽们就惊恐嘶鸣,慌不择路地四散逃开。
翁修平一头挑染似的头发也根根竖起,他顾不上管那些四散的飞兽,急急提高声音制止唐昱:“你,你,你站住!”
翁修平自然知道他是谁,可是这气息……他强自镇定:“你身上带了什么东西?”
唐昱手足无措:“啊?”
他想了想,“就平常那些啊。哦,还有答应给你的挂饰。”
他掏出挂饰,手指勾着往前一伸——
“别动!”
翁修平惊叫。
唐昱僵住不敢再动弹。
翁修平深吸一口气:“不可能,你肯定是带了什么东西,你身上妖气重得连我这结丹期的大妖都顶不住。”
他很是焦躁地扒拉了下满头立起的发,“你坐飞兽还带着沾染高阶妖兽气味的东西干什么?这些飞兽什么修为,哪里经得住你这么吓?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吓上一回,我这些飞兽得缓上半个月不止!你说,你是不是来找事的?”
第35章
唐昱这才明白过来刚才妖兽缘何如此惊慌。
可他觉着自己很冤,他啼笑皆非道:“翁师叔,您是不是搞错了?我身上怎么可能有高阶妖兽的东西?我身上,不,包括我储物袋里的东西,都跟前几日过来时一样,连根毛都没多。哦,不对,多了您要的这个挂饰。”
翁修平皱眉:“不可能。你当我的鼻子是摆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