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正犹豫一阵儿,说:“你扶着凳子,我上去摘。”
兄弟俩毕竟同脉相传,默契度还是很不错的。可惜就是个子太矮,在凳子上踮脚都够不着。
“小义你先别闹,别总拽我裤子!”
才上一年级的梁义还怪委屈,急忙给自己辩解:“我也是怕你摔下去啊!”
男孩子小时候都皮,在没有娱乐设施的年代,基本就是你一拳我一掌,互相打闹。要么上树掏鸟窝,要么上房看星星。
把两只鞋子鞋带系在一起,或者使坏在身后扒裤子……
这事儿舒倾可没少干。
梁正看看院儿外,估摸着时间家里长辈快回来了,再加上怕梁义在底下瞎闹,于是开始着急,踮着脚还不够,老想蹦两下一秒记住域名m。
。
他使劲儿踮着脚,胡同儿里正传来走街串巷的喊声:“磨剪子呛菜刀”
兄弟俩都犯激灵,生怕穿軍装的老爹搞“突然袭击”
回来,那八成是要罚站挨骂了。
梁正着急,踮脚狠了,总算扯住把藤蔓,可脚下一扭,径直摔到地上。当时就疼得呲牙咧嘴,起都起不来。
葡萄一颗颗掉在地上。
梁义吓傻了,蹲在他旁边,一手拽一条胳膊,试图把他拉起来。
“给。”
梁正拦他,举起手里拽下来的葡萄,眼里都转着泪花儿,“小义你吃吧,别拽了,让我躺会儿……”
“哥你疼吗?”
梁义接过葡萄藤,不知所措一屁股坐在地上,躺在他身边。
“……不疼。”
梁正抬条胳膊遮在眼前,眼眶湿乎乎的。他觉得自己这弟弟可能是个二虎八蛋,那么高摔下来,怎么可能不疼。
兄弟俩躺在地上。
手里的葡萄并没多少,梁正舍不得吃,一直推脱。
他不吃梁义也舍不得吃,互相谦让半天,直到叫不上名字的鸟又飞回来,被扯下来的藤蔓上的葡萄终于都被你一个我一个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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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斜阳越过叶片投下橙红色斑驳光影,兄弟俩看着缺出一块藤蔓的葡萄藤犯愁。
俩人为了“销毁证据”
,把葡萄皮儿都咽进肚子了,眼下就剩了“如何填补空缺。”
从傍晚想到天黑,想到困得睁不开眼,还是没得出对策。
倦意层层袭来,葡萄架子底下躺着两个犯错后睡着的孩子,直到黑白照片上那个笑得很温和的女人回家,他们才醒。
两个人浑身脏兮兮的站着,耷拉着脑袋。
梁义从回忆里抽身,怀里拥着的人呼吸平稳已入浅眠。
他轻笑:“当时我哥想把责任都揽下,硬说他想吃葡萄所以上去够的,跟我没关系。这种可能挨说罚站的事儿怎么能让他自己背,我就不顾他拦着,跟我妈说了实话。”
“我俩谁也没挨罚。”
“我哥从小就特有担当,在胡同里算是出了名的。他这个人特别好,将来对你肯定也特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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