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可真讨厌,那些扎心窝子的话张口就来,就连楚渊这种脸皮厚到不行,刀枪不入的糙汉子人设都有些受不住了,她先是以白眼表达了自己的态度,紧接着也将自己的后脑勺对向了林惊蛰,两人保持着这种幼稚的行为谁也不说话。
刑海悄咪咪地侧头看向了毕长安,眨了眨眼睛。
这两人情况不对啊。
何止不对啊,奸情都快从眼睛里透出来了吧。
刑海又挤了挤眼睛:老大什么时候这么娇羞过啊?
老子进793这么多年反正我是没见过。
“你他妈开车不看路的啊?”
突然被楚渊嚎了一嗓子,刑海立马将做坏事时耷拉下去的脊背拉直了,稳稳当当双眼注视前方,不敢随意乱剽。
楚渊趁着骂人的空隙拿眼觑了觑林惊蛰,却只能看到林惊蛰那棱角分明的侧脸,以及长得不像话的眼睫。
她太了解林惊蛰了,像林惊蛰早就已经摸清了她的脾□□好一样,这段时间的并肩作战与朝夕相处也让楚渊清楚地知道了林惊蛰的性子。即便她所有的出点都是利用与报复,但每每危险时刻冒出头的温柔总是骗不了人的。唯独这种温柔又夹着不可撼动的坚定,她有自己的目的性,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就算没有林思季的推波助澜,她也将自己数据化,逐条逐条地分析出了其间的条条道道来。
然而在楚渊看来,这种突然砸向心口的软绵,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林惊蛰不说话,楚渊也皱着眉头抿紧了唇角。
远处一声惊雷炸响,头顶火辣艳阳,远处却突然间下起了瓢泼大雨。
刑海将车停在了路边,楚渊下车靠着车身,眯着眼睛看着远方正在下雨的地方,她戳了戳林惊蛰:“你觉得那边是在做什么?”
毕长安先林惊蛰一步上前:“撒药呗。”
楚渊:老子问你了吗?
毕长安话都接完了,突然觉得后背一寒,猛地站直了身子,也不敢看楚渊,忙灰溜溜地顺回了车上。
“撒什么药?”
林惊蛰轻轻地瞥了楚渊一眼:“应该是抑制剂。”
“下了雨,雨水将活死人身上的血液腐肉冲刷得到处都是,活的生物进食之后就会变得跟你们以前所见过的怪物一样,研究人员就会人工降雨将抑制剂撒下来,抑制病毒的传播。”
楚渊回头:“能抑制得了吗?”
“原本在实验室里的结果是有一定作用的,但现在病毒已经生了变异,如果以前的抑制剂没有进行改进,估计没有作用。”
楚渊冷笑一声,将在指缝间燃尽的烟头扔了出去,揉搓了一把脸,拉开车门将林惊蛰推了进去。
林惊蛰却在楚渊一条长腿跨上车厢时拽住了楚渊的袖子。
楚渊回头时便见林惊蛰微微蹙起了眉心。喜悲嗔怒这各种情感意义上的表情都极少在林惊蛰的脸上有所体现,她的确极了一个真正的机器人,所以当林惊蛰弯眉浅笑的时候,楚渊便觉得她好似遇上了初春舒爽的清朗天气。同见林惊蛰的笑时一样,甫一见到林惊蛰蹙起了眉尖,楚渊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她便不自觉地放低了调:“怎么了?”
“我刚刚的话没说完。”
“抑制剂没有作用,然后呢?”
林惊蛰又将唇角抿紧了,两片薄唇抿作了一条线,相交之处的颜色又极为鲜亮好看,一道红艳艳的线,缠缠绕绕,极为好看。
“我说喜不喜欢你没有什么难说不难说的。”
这时轮到楚渊将两道锋利霸道的剑眉拧了起来,那两道如利刃一般的眉峰挑了上去,大有睥睨四方的威惧感。这种气场顿时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包裹在了其中,尤其是刚刚眉来眼去各种探听交流的刑海、毕长安,若不是长年以来锻炼出来的心理素质,这两人当即怕是要抖成筛子。
楚渊说起来本就是上位者,即便地位不高,高不过一个当将军的爹,甚至于高不过一个当上校的三哥,可她长年在枪林弹雨里拎着命与子弹比度,锻造出一身的匪气,别说他们只是她的手下了,就是地位比楚渊说起来还高那么一丁点的江越在面对楚渊这种胁迫时,也会有被气场压迫的不舒适感,更别说此时的她是当真有些不高兴。
偏偏林惊蛰就是没有体会到楚渊现在的不高兴,依旧严肃着一张小脸,直勾勾地盯着楚渊。
“是没什么难的。”
楚渊想要将气势收一收,奈何的确不太高兴,所以说出来的话总是带着些怒意。
“嗯,所以我的确有点喜欢你。”
“哦。”
话一出口楚渊就愣住了,她猛地回头,只见得到回应的林惊蛰同样懵逼着一张脸看着自己,那是因为林惊蛰怎么也没想到楚渊的回答会是这么冷漠。
楚渊恨不得先扇自己两巴掌,什么玩意!
然而手上的动作快归快,却是一把摁住了林惊蛰的后颈,猛地压向自己,一把啃住了林惊蛰的唇角。
车上静静等着的众人齐刷刷地将头侧向了车窗另一侧,只有毕长安这个吃瓜小天使兴致勃勃地看了个全须全尾。
楚渊的牙尖毫不客气地就咬上了林惊蛰软乎乎的唇瓣,辗转时轻轻地嘬出了轻轻细细的声音,软绵绵麻酥酥地通向了四肢百骸,覆在林惊蛰后颈上的手温度高得可怕,也不知是被头顶艳阳晒的,还是被手下的皮肤传染的。脑子里搅成了糊,唯独只剩下了林惊蛰那清清冷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