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忧心忡忡地问道。
须闻道长摇了摇头,手指沾了沾一边的茶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陈诚走过去,看到桌上写着:“有人在看。”
陈诚也沾了些水,写道:“您写出来。”
须闻道长再次摇头,写道:“有些话,触动天机。”
陈诚这才明白,所谓天机,就是天道的特殊能力,类似于互联网上的关键词,只要有人说出或者写出,天道立刻会有所察觉,到时就会降下天罚,这也是真正会算命的人,大多五弊三缺的原因。
“那弟子该如何?”
陈诚坐了回去,说。
须闻道长仍然微笑着说:“顺其自然。”
说到此处,陈诚知道师父不会就此事多说了,便换了话题,“师父,这二十年为何从不讲我的身世?”
“有些事情是需要你自己去掘的,若是早告诉你,除了给你增加负担,没有任何帮助。”
须闻再次挥手,一方枕头大小的木匣从内室飘了出来,轻轻落在陈诚手上,“这是母玉留给你的东西,你且收好。”
木匣上写着玉脉二字,陈诚接过来,轻轻摩挲这两个字,瞬间一段记忆蹿进了他的脑海里。
记忆片段模糊不清,只看见一名女子褪去长衫,化为一滩碧绿的液体,那液体一分为二,流入两个小池子,没过多久,其中一个池子里便传来啼哭声,似乎有个婴儿在池子中舞动小手。待记忆画面转换,出现一名少年,身上背负着遮天黑云,站在山崖之上,俯视着大地。
“陈书剑……”
陈诚口中轻念。
那少年仿佛有所感知,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纵身一跃,跳下了山崖。
到这里,记忆片段终止了,陈诚双目恢复了清明。他喃喃念道:“果然如此。”
“你看到的都是真的,玉髓一族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二,虽然有严格的血脉限制,但总会有些例外。”
须闻道长此刻的眼睛也恢复了清醒。
陈诚看到,忙说:“师父,您醒了!”
“刚才不是说了,醒与不醒也没什么不同。”
须闻道长站起身来,捏了捏陈诚的肩膀,“不错,壮实了。”
“这次出去,虽然时间不长,但经历了不少事情。”
陈诚将京城、溪安、黄岩生的事情一一讲给须闻道长,对于这位从小培养自己的师父,他从来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考虑到血脉限制,他还是没有将母玉的事情说出。
须闻道长当然知道陈诚的情况,也并未追问,只说:“茅山与程家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其实是一种逼不得已的互相扶持政策。”
“这个我明白,两派都受到了重创,这样也是当时最好的选择,毕竟茅山不擅经营,又要养活这么多人。”
陈诚点了点头说,“对了,师父,今日纵火之人我已经带回来了。顺藤摸瓜,击杀了一名鬼教名义上的护法,那人死前曾说,鬼教在找一名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子,这个您知道吗?”
闻言,须闻道长皱起了眉头,说:“纯阴之女对鬼教来说作用颇多,我也说不好他们究竟是要如何,但是其中最差的原因……”
眼见师父卖关子,陈诚催促说:“是什么?”
“冥婚。”
须闻道长目露精光,说道。
“冥婚?”
陈诚有些不解,“冥婚不是给死去的男女婚配吗?尘世间都有不少,这有什么的?”
“并非如此,尘世间的冥婚只是活人对死人的一种美好期盼,在阴间没有任何作用。我说的冥婚,是鬼教拥有鬼体的教众与纯阴女子结合。”
须闻捋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