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大柱皱着眉抓了抓头,他想着,他跟云雁也是这样在外面遇到然后在一起的,但在他的心里,云雁就是他的媳妇儿了啊,这个怎么不一样?
“你的意思是,她是妾?”
他又看了看屋子的放向,看小夫人那容颜举止,出身肯定不低,做妾?人家愿意吗?
大柱这边正疑惑,突然那边传来了春生带着焦急的声音,
“大柱,薛岩,不好了,你们快去我家,云主簿他被二虎子他们给打了!”
“什么?!”
大柱一听他的女人被人打了,顿时抛开了所有思绪,朝着春生家就飞奔了过去。
薛岩听了,也是捞起河里的衣服就跑了过去。
春生的爹是村子里原来的村长,因为平时要召集大家说事,所以春生家的院儿比较大。如今,整个黑山寨被埋,所以大家有什么事情就在春生家集合。
当大柱赶到春生家的时候,便看见自家媳妇儿捂着额头,一脸痛苦的样子,被杨大娘护在身后,阻隔了前面还想要冲上来的王二虎。
大柱看在眼里,心疼坏了,上前就是狠狠一脚踹开了王二虎。
“云雁,你有没有事?怎么了,哪里伤到了?额头吗?我看看,额头怎么了?”
云雁刚刚还提心吊胆的害怕,见有人冲过来以为又是来打她的,刚想尖叫,便看到大柱的脸,心里瞬间踏实了几分,同时又涌起了一股子委屈。
“大柱。”
云雁几乎要眼泪汪汪了,“他们打我。”
激得大柱心里一抽一抽的痛。
顿时红了眼,拳头紧握转身就一拳夯向了王二虎。王二虎不甘示弱,直接迎了上来,二人不由分说的缠斗了起来。
王二虎虽然那么大一吨,但大柱也是高个儿,且之前土匪出身,拳脚功夫自然了得,所以没几下,王二虎就被大柱打得皮青脸肿。
王二虎见打不过,便推开余大柱,而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嚎了起来,“哎哟喂,打死人了,朝廷的人打人了。”
他去过山下,在街上见过这样的场景。只要自己这样说,对方一定会停手。
果然,余大柱没有再过来。他被云雁拉住了。
两方都冷静了一会儿。王二虎又嚷了起来。
“俺们不跟你们扯,俺们要去找薛大人,这tm都是啥子事儿?”
说着就要招呼大家一起去薛大人的屋子。
被大柱直接挡住了,“找什么老大,这种小事还要惊动老大?老子就可以解决!老子乃帝都屯田员外郎,朝廷正七品官,专门就是管你们这些田间事务的!”
“哼,啥子员外郎?俺听得没听过!你算个啥子?七品?有知县老爷大唛?”
“对头,有知县老爷大唛?”
知县老爷是管他们的,在他们这些人心里,知县老爷官很大。
“知县正九品,他正七品,你们说哪个大些?”
薛岩在旁边插了话,他也觉得这种小事,没必要闹到少爷那里,“你们有啥子事现在倒是说,为啥子打人?云主簿乃县里的主薄,虽然没有品级,但他代表的是唐知县,你们公然打他,是想造反吗?要不要我一封书信传下山,到时候大批衙役上来将你们都抓进大牢!”
王二虎几个一听要被抓进大牢,顿时都怂了几分。但王二虎觉得自己没错,且自己是为了整个村子大家的利益,于是重站了出来。
“俺们就是要一个说法。”
王二虎伸出大手恶狠狠的指着那个云主簿,“他刚刚说,以后俺们每家每户都要交粮出来到底是不是真的?!”
“就为了这事?你tm打她?”
大柱说着,又捏了拳头要冲上去,被云雁给拦住了。但云雁也觉得自己很委屈。“他们如今登记在黑山县的户册上,也就是黑山县的百姓了。所以我想着这几天反正没事,就给他们讲讲作为百姓,他们应该要做些什么。然后就讲到了遵纪守法,交粮纳税的事,他们就动手打我。”
其实,这些本来是户部的事情。户部管天下户籍人口和赋税等。但帝都户部没派人来,而县里没有分什么六部,凡事都是知县一人管理。云雁是唐知县派来的,所以每件事都要管。
王二虎一群人听了,个个气急败坏,“啥子交粮纳税?要俺们把俺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水稻交出来?当初薛大人可是说了的,这是俺们种的,那都是俺们的!”
"当然是你们的啊,又没人说不是你们的,但是你们得拿出一点上交朝廷啊。而且,我刚刚也说了,朝廷怜你们遭受了苦难,已经免了五年的赋税了,你们还想怎么样?"云雁也急了。再好的脾气,在面对打自己的这群人,也会生气。
“这是啥子歪理?既然是俺们的,那俺们为什么要交粮出来?”
大柱一听,原来是因为纳税的事情。关于赋税是户部的事,他们工部不管这个,但作为一个官员,他到底懂一点,“交粮纳税,以裕国库,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按照当朝律例,百姓不仅要交粮,还应该服徭役,如今圣上英明,轻徭薄赋,所以你们现在只需缴纳粮税即可。”
“什么狗屁粮税,老子就不交!老子辛辛苦苦干一年,还要拿出一部分给别人?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哼,你说不交就不交?你知不知道,拒绝赋税的话,是要被抄家,然后打六十大板,这还不止,还要被流放宁古塔做一年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