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晕乎乎的不知道怎么生的?难道是女色?我出卖了自己的色相被抱抱他就好了?他有这样饥渴?
胭脂也在,他远远的站在人群外,脸色相当复杂,而这样复杂的情况下,他还给了我一个复杂的眼神,我回复的是挑衅,意思是,我是护士哦,你们医生都做不到的,我做到了!
在一大群人淹没戚的时候,他显得很无助很可怜,然后他努力的扒开那些在他身上乱摸乱动的,老的小的医生的手,四处搜寻,然后将目光锁定在我的身上,大声的叫我:&1dquo;护士——”
我赶忙跑过去,他就拽着我的袖口很惶恐的说:&1dquo;回家——”
我不知道怎么拒绝那样象弃猫弃狗一样可怜的眼神,于是我就真的和众医生们说,&1dquo;让他休息一下,等情况稳定了我们再安排会诊。”虽然不甘心,但是为了病人他们还是让步了,但是叮嘱我要多观察。
他们不说我都忍不住在观察他,戚现在的行为,就象一个青涩的少年,十八九岁的样子,虽然病例上的年龄记录说他3o岁。也许是长久不曾说话的原因,他只是两个字两个字的努力表达,我想需要一段时间,他才能把所有的语言能力都捡回来。我不敢和他提起那些德语和英语,很可能,那真的是一些属于别人的记忆,强烈的执念让这些记忆硬性的留在现在的时空,附在戚的大脑皮层,让戚晨昏颠倒的过那些人前世再前世的生活。谁又能掌握这些事情背后的真相呢?人的能力,是在是十分有限。
现在,戚正羞涩的问我,&1dquo;名字?”
&1dquo;青城。”我回答,顺便将我的胸牌指给他。
&1dquo;青城,青城,青城&he11ip;&he11ip;”他轻声念了很多遍,似乎在努力的记忆这两个对他来说很的名字,成年人的面孔,年轻人的心。
我伸出手,与他正式握手,&1dquo;我叫青城,你呢?”
&1dquo;连城。姓戚。”他很艰难的两个字两个字说完,然后有些不安的看着我。
我鼓励的的看向他,他也看着我,然后我们两个人都哈哈大笑。
这生活,真的是太可笑了。
戚偶尔还是会梦游,会说各国语言,但是只要我能应付,他能抱到我,就会安静的睡着,但是这种情况明显的越来越少,我想,戚晚上能安心的睡觉,白天能主动的参与这个真实的世界,那么这样的情况就会终止,也许那些别人的记忆不能在沉睡中植入戚,戚便能更多得主宰自己,所以这个选择就如同我们说,鬼上身,是人厉害还是鬼厉害,那个身体就会为谁服务。
管家最终不曾过来,后来戚的病情一直没有反复的征兆,得到消息十天后戚家的私人直升机就来接戚回去了,据说他夸张的妈妈激动的花了自己的妆而且补妆六次。那天刚好我在值班,等我回去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我心里面还有些怅然,相处前后也不过大约两个月,我总是想起来戚两个字两个尝试说话的可爱样子。
多少人曾经梦到过别人轮回中的那些不能割舍的记忆么?就象戚这样?
第八个纪录姆妈(一)
文薛舞
医院里面的谣言,说来,就传的沸沸扬扬的。
那天我在食堂享受午餐的时候,听到两个小护士叨叨,&1dquo;听说了么?昨天被姆妈光顾了的病人,又死了。”
&1dquo;不要讲了,刚好是我当班,那天我听到她的拐杖声,都吓死了,还好路过我的值班室就过去了。”
姆妈,也是一个可怜的老人,我在照顾戚的时候,她进的医院,听说人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儿子不愿意赡养了,于是就找个借口,塞到精神病院来。她儿子来看她的时候,我远远的曾经瞧过一眼,寿衣一样的黑色绸缎衣服,身子保养的还不错,只是一张脸丑的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些褶皱仿佛是先天刻在脸上的,而不是老出来的,拄着一根有些年岁的黑漆拐杖。她的儿子反倒精神,还称得上帅哥,身材尚可,如果不和胭脂狱警还有戚之流的比的话,他一直在叫着那老人姆妈,所以这老人就得了这样一个称呼。
这就是我对她所有的印象,但是关于她来了之后医院就频繁的死人,还是我从戚那边出来以后才无意听说的,也许我太封闭了,这些消息,现在才传到我耳朵里来。
就当不知道,我继续吃我自己的饭,但是在这两个护士后面的一个小护士听到那些话已经抖的象筛糠一样。
那两人继续在聊。护士a说,知道吗,那老太太走路不利索,所以拄着那拐杖,每天十二点,午夜十二点哦,就听到她那独特的&1dquo;咯噔——咯哒——”的缓慢挪动声音从走廊里面传出来。
护士B接着说,对呀对呀,没有人敢在那个时候出来的。那天刚好是我值班,我探头出去看的时候,只见她停在神汉的房门口,一直在敲门,声音是常常短短的,&1dquo;叩叩——叩叩叩——叩叩——”然后你说怪不怪,神汉也不开门,第二天我一查房,那神汉居然睡死了,脸上还是笑着的!我吓死了,之后病了很久,那姆妈每次见了我都神经兮兮的笑,还说,&1dquo;你看见啦——”我当然说没有没有,于是之后就一直不敢值夜班了,我都想申请做勤杂了,护士真不是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