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歆颔,捧过碗来喝了好几大口,这身子总算是没那么冷了。
“今儿晚上这北风实在大的吓人呢。”
绿丝艰难的将窗户严丝合缝的关拢了,不自觉感慨。
“是啊,紫禁城许多年没起过这样的狂风了。”
如兰轻轻颔,弯腰又朝炭笼里头添了些银炭。
“姑姑进宫有些时日了吧。”
容歆突然想到,如兰也算得上宫中老人了,三年前的事定然有听说过。
“回主子的话,奴才是十四岁进的宫。今年约莫十年了。”
如兰轻声,都说她年纪大,说起来也不过才二十出头罢了。
容歆笑着颔,声音甜滋滋的。“姑姑瞧着倒像只有十八的样子呢。”
这小丫头,如兰脸一红,倒被容歆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主子谬赞了,奴才都快到出宫的年纪,怎么会只有十八。”
宫女儿二十五出宫,如兰再过一年也就能自由了。
“是真的。”
容歆颇为真诚望着如兰,随即她把手里头的药碗搁到一旁,牵着如兰衣袖叫她坐下来说话。
“姑姑进宫这样久,想必当日四阿哥被凉糕噎住的事也有所耳闻吧。”
如兰略有几分不解,主子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
“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奴才自然有所耳闻。”
“那奶娘姑姑可认得?”
提到死者,如兰神色变了变,面上带了几分伤感。
“说起来,我同她也算老乡。虽说不是同一年进的宫,却也是说了几句话的。”
如兰的话叫容歆眼珠子亮了亮,既然是老乡那说不定真能查出什么来。
“她年纪轻轻便走了,家中亲人恐怕很伤心吧。”
容歆顺势低声问道。
“她是死了相公不得已才进宫做奶娘的,有个五岁的儿子和三岁的丫头。
不知家中还有没有人,也不知那两个孩子眼下如何了。”
如兰也只是个奴才而已,哪怕手上有些闲钱想帮衬着,却也没有这个人脉。
故而如兰偶然想起那两个孩子时,心里头也时常难过的。
“那你可知他们的姓名,户籍?”
“主子,您怎么对这个感兴。”
如兰不解抬眸,把眼角的泪珠擦了擦。
“我前儿偶然听说此事,觉得这奶娘可怜,遂想着帮一帮。”
容歆用笑容掩饰道,随即也伸手帮如兰擦眼泪。
“你若不知道也就罢了,可如今既然从你这晓得了她两个孩子过得艰难,若是不帮,我这心中哪里过意得去呢?”
这倒也是容歆的真心话,无父无母的,年纪又那样的小。
她眼下既然做了主子娘娘,定然也是要帮一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