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潼笑吟吟举杯对刘牢之说道:“淮南一别,已经一年有余,京口军事,全赖牢之辛苦打理,谢玄感激不尽,今夜先借花献佛,敬道坚一杯,明日我自当再设宴,为你接风洗尘。”
刘牢之上下打量符潼一番,以充满磁性和阳刚有力的声音,铿锵动人的说道:“不敢有负郎主所托,日日殚精竭虑,惟愿鞠躬尽瘁,有死而已。”
慕容鸿在阶上座位看着他二人你来我往的肉麻寒暄,看符潼待刘牢之如此亲近,却对自己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的抢白,不由得一阵气闷,只能一杯接一杯的喝起案上的酒,不过片刻,就有了五分醉意。
他醉态可掬地笑嘻嘻的一翻手腕,拔出了“悬铃”
,对司马曜笑道:“陛下观我这把剑如何?”
司马曜还以为他要执剑行凶,倒被他下了一跳,却原来是要自己观剑,凑过去看了几眼说道:“这把剑材质很特别,朕观之,仿佛不似战阵之中得用,倒似像礼器多些。”
慕容鸿神情略显落寞的说道:“陛下好眼力,这剑的主人本就是温和慈心之人,一生之中,也未曾害过人性命,这把剑只是他日常练功所用,是以木质玉锋,并无什么杀伤性。”
“今日难得痛快,小王愿以此剑做剑舞,以助酒兴,不知可否?”
司马曜说道:“此意甚妙,如此,早闻国主精通汉学,更擅剑舞,今日孤王便可一饱眼福。”
慕容鸿再不说话,拎起酒壶步履略踉跄的走至阶下符潼席前,站定之后为符潼斟满杯中之酒,一扬手中之剑,醉醺醺的问道:“谢兄可见过小王手中之剑?”
符潼抬眸看了慕容鸿一眼,符潼皱眉道:“国主有些醉了,不如早些回鸿胪寺西苑吧!”
慕容鸿好像不满符潼的回答,再次问道:“谢兄是不认得这把剑么?”
符潼从容答道:“故友旧物,岂能不识,此剑长约二尺八分,名曰“悬铃”
,只是国主恐怕不知。。。。”
慕容鸿问道:“我不知什么?”
符潼深深看了一眼慕容鸿,轻笑了一下,语气唏嘘的回道:“这柄剑,是我送给“同窗旧友”
,氐秦国储,琅琊王符潼的!”
慕容鸿眼中盈满哀泣之意,再不答话,对乐工说道:“奏五言乐!”
宫乐声响起,慕容鸿抬手喝光壶中佳酿,抛掷酒壶于地下,身随剑走,面对符潼方向,对他开口唱道:
“劝君一杯酒,
廖以慰风尘。
中原狼烟起,
铁骑破国门。
匹夫仗剑立,
何惧伤满身。
惟愿海内定,
扬名动乾坤。
劝君一杯酒,
廖以慰风尘。
金戈待铁马,
寒光映月轮。
血刃骨节解,
铁簇穿甲人。
残躯旌旗展,
天地立忠魂。”
“此二阙,敬谢兄!”
符潼脸色丝毫不变,笑吟吟饮了杯中酒,说道:“国主真是看得开,也知道胡部进犯,乃是狼烟四起,民不聊生。国主歌好词好,剑舞得更妙。”
慕容鸿继续剑式一变,竟是使出了符潼的“碧桐九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