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他的作风。
他知道自己大抵是保不住这件东西,所以就找了个倒霉的‘宿主’。
他在赌,赌自己的一点良知和心善,因为他知道,取出灵力本源,除了掏心之外,别无他法。好师父啊,你这是想要让我当年受过的罪,再对着别人来施加一遍……
“老板娘,让我来。”
杌荒脸色一沉,她手中妖光乍现,已然是做好了滥杀无辜的准备。
“小花,你退下。”
“可是,老板娘……”
“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你去门外,帮我守着吧。”
我的碎遮挡着脸颊,她犹豫不前,又看不透此时我脸上的神情,无奈又气愤的低下头去。我的身后传来了杌荒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我一咬唇,几步走到了她的跟前。
“你要做什么?”
女弟子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抹恐惧,这一次的恐惧是真的了,她朝着屏风后面的男人嘶吼着,求助着,可是屏风后面却没有传来任何要制止我动手的动静,他只是十分专注的修建着手里头的花枝。
言下之意已经很明了了,你想要东西,可以,但是得你自己去取。
我嘲讽的扬起了嘴角,对屏风后的人影说:“这一套,还是您比较熟练,是吗?师父。”
“师父倒是称不上,为师当初收留你们,也不过是想着某一你们能够挥自己的作用。再不济,云虚宫的这些好徒儿,便是我最后的退路。只是我实在是没想到,你居然是修炼出人形的水之灵。为师遍寻走访,好不容才得了一篇‘灵章’之术,可惜澈儿无法修炼,为师想着若是废了他的修为,重开始,或许会有机会……只可惜变故来得太快了,澈儿离我而去,即便是借你之手练出了灵力本源也毫无用处。”
“毫无用处?所以云风澈得不到的东西,就要毁了是吗?”
“哼,当初若不是云青救了你,为师也不会杀你。你毕竟是云虚宫的弟子,为师不会如此绝情,是你自己要离开云虚宫,最后还与一只妖物厮混,不伦不类。你想要回灵力本源,重踏上修炼的道路,就必须像当初为师对待你的那样……”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风刃给打得消散了。果然是分身,什么都没留下。
不用说我都知道动手的是谁,只是,我真的要动手杀害眼前的无辜么?
“聒噪。”
朔不满的哼哼一声,手上力道有些重,他将我推到另一边,在我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他的右手变成了一只猛兽的利爪狠狠穿过了女子的胸膛!鲜血四溅,我注意到女子脸上的表情始终还是尖叫的模样,却永远的定格在了那一刻。
他的手掌却没有沾染半分鲜红,在他的手中,一缕散着幽蓝色微光的火苗此刻正在不停的闪动着,嗖的一声钻入了我的胸口。
“咳咳!”
就好似一阵重击,打得我的心肺好似要被震碎一般,我一抹嘴角,该死,居然真的流血了。尽管身上疼痛万分,我的目光却从未离开那倒霉的女子,他几步走到了我的面前,遮挡了我大部分的视线。
“你……为什么替我动手?”
“有人说过,你是光,我是影,你负责光彩夺目,所有污秽不堪的,交由本座来解决。”
他朝我伸出了手,我借力站稳了身形,心想:八成是白泽那个吃饱了撑着的无聊鬼想出来的吧。
心脏刺痛的感觉还没缓和,真是疼啊。
我最后扫了一眼倒的女子,问他:“她死了?”
“本座赏了她一个痛快。”
“下回还是我自己动手。”
他不解。“为什么?”
“因为让你动手我心里愧疚。”
“嗯……你可以用别的方式补偿本座。”
“你,想得美。”
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不知道他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远远不断的力量自心口的那枚灵力本源朝着全身翻涌而来,我心口上的疼痛也逐渐的消减,力量,逐渐的回到了掌心之中。
我才走出大殿,脸色一黑,空阴暗了下来,一个我从未见过的阵法开始在空中逐渐成型。
“噗——”
杌荒浑身是伤,跌跌撞撞的朝着我们跑来的同时又吐了一口鲜血,她精疲力尽,气若游丝的拉着我的手,说:“老板娘,你快想想办法,救救他们……”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