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自李根生腿断后,她第一次这么高兴。
“你这婆娘,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
李根生板着脸,露出了一家之主的威严。
桂婶却不在意,高兴道:“当家的,好消息,那天杀的张虎……死了!”
正欲拉弓的顾源手中动作一顿。
张虎的尸体被人现了吗?
李根生一愣,连手中的拐杖都扔了,一瘸一拐的冲了上去:“婆娘,真的假的?这话可不能乱说!”
“真的!”
桂婶笃定开口:“我今日给你抓药,便听到镇子上有人传,说前几天有猎户在山上看到了张虎的尸体,被野狼咬得都不成人样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回来的路上,好多村子都在庆祝呢!”
李根生闻言,心中郁结顿时解开了大半,激动的脖子和脸都红了,连连道:“好!好!这个恶人,真是自食其果!”
顾渊不着痕迹的问道:“桂婶,那张虎不是在县城的武馆学过武吗?有谁能杀了他啊?”
桂婶啐了一口,“那张虎就是用这个名头吓人的,我听镇上的人说,他也就是在武馆打过杂。”
“许是他借着人家武馆的名声招摇撞市,那些武师大人看不下去了,让他受到了惩罚!”
正如顾渊所想,这十里八乡的乡亲们没人会在乎张虎是怎么死的。
就算有人联想到自己身上。
可谁会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能杀了他呢?
顾渊彻底放下心来。
李根生夫妻两人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像是出了一口恶气。
“根生叔。”
顾渊捡起地上的拐杖,开口打听起来:“武师是什么啊?”
李根生接过拐杖,道:“武师?那可是人上人,和我们这些泥腿子可不一样。”
他的语气中满是羡慕。
当上武师,不但可以登记造册,能够领朝廷的补贴,还能脱离贱籍,获得武籍,再也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种田,更不会为一日三餐而愁。
“咱这大雍皇朝,便是以武立国,青木县所有二十岁之前的少年郎,谁没有幻想过自己根骨惊奇,能踏上武道一途,从此鱼跃龙门,一飞冲天。”
“只可惜,想要学武,光报名费就需要十两银子,绝大多数人都踏不过去这个门槛。”
十两……对于底层农户,猎户而言,几辈子都攒不下来。
更别说穷文富武,就算交得起学费,日后也不会有太大的出路。
“武道……”
顾渊闻言,双手不由紧握,眼中也闪过一抹精光。
就在刚才,他尚还有些迷茫,但现在,他知道自己未来有什么打算了。
“学武!定要去学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