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之立马变了脸,得意洋洋的接过了手炉,揣进怀中,又嘚瑟了起来,“就是在他的别院里现的,今日一大早,他的小厮来接他回府,叫了半天没有人理会,进门一瞧,现他已经死在床帐之中了。”
“我相信你二哥肯定不是杀刘封的凶手,但是东阳郡王也没有必要撒谎,你二哥昨天晚上,应该的确是去了刘封的别院附近,咱们得快些找到真凶,替你二哥洗刷嫌疑,不然就要糟糕了。”
“现在,咱们回到原点,先去案现场去看看,打听一下那个叫珍珍的小娘子。”
闵惟秀点了点头。
刘封的别院,离东阳郡王府并不远,拐了一个弯儿便到了。
这是一个寻常的小民宅,并没有挂上刘家的牌匾,因为出了凶杀案,门上被开封府贴上了封条,有不少百姓站在附近,指指点点的。
姜砚之下了马车,眼睛一亮,“嘿,大婶啊,听闻这里有命案,昨儿个可听到了什么动静。”
一旁的胖大婶眼睛亦是一亮,这年头坐着马车来看热闹的人不多了啊,来的个个都是她的知音。
她想着,赶紧凑了过来,“嘿,小郎君,这你算是问对人了。昨儿个夜里,这屋子里欢声笑语的,闹到好久才散呢。天黑之前,我趴在墙头上,亲眼瞧见了一位穿着白衣的小娘子,进了门。啧啧,长得那叫一个珠圆玉润的。”
闵惟秀一听,忍不住插嘴道:“您是头回见到她么?”
大婶摇了摇头,“不是不是,前日她也来了。不过我没有瞧见她进门,就瞧见住在这里的刘衙内,说要带她去游船呢,叫什么名字来着……珍……”
“珍珍?”
大婶忙不迭的点头,“对对,就是叫珍珍。你说我这夜里吃了饭,闲得无事,早点睡吧,睡不着,不睡觉吧,又费蜡。可不趴墙头瞧见了不少有的事儿。”
“这刘衙内,日日都带不同的小娘子来,唯独这个珍珍,来了两次,是以我记得格外的清楚呢。”
大婶说着,得意洋洋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你看我牛不牛的神色。
闵惟秀心中暗骂了刘封几句,这厮简直就是个人渣啊,夜夜带不同的小娘子回来,也不怕自己个虚死。
姜砚之一瞧,此时不表现,更待何时。
“这刘衙内寻花问柳,实在是要不得。像我家中,从来都没有小娘子登门,干干净净的。”
大婶一听,嘿嘿一笑,捏了姜砚之一把,“敢情小郎君还是个雏儿啊!”
姜砚之僵硬在原地。
闵惟秀勾了勾嘴角,拼命的憋住了笑,这开封府的大娘,实在是太厉害了。
那大娘说得起劲,周围人便嘘了起来,“您莫要胡乱说了,莫非您躲在那刘衙内的床榻下不成,还知道来了什么人!这位是谁,这有眼不识泰山了吧,这可是三大王,你说三大王府中没有妾室,哄骗谁呢。”
姜砚之看着闵惟秀,我当真没有说假话啊,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
大娘呸了一声,“那刘衙内也是人,得吃得喝吧?他那宅子里没有人,平日里都是我每隔一天去打扫一次的,夜里头他若是要用水用饭的,也都是让小厮过来说一声,我便做了给送过去。”
“昨儿个刘衙内被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后生送回来的,我听到有马车声,准备问小厮今夜要不要用饭,全都瞧见了。过不了多时,又有人来叩门,不过门没有开。我等了一会儿,那边也没有叫水,我便睡了。”
她说着,狠狠的抽了自己的手一下,带着哭腔说道:“我这猪蹄子,要不您给剁了?我当真不知道您是三大王啊!”